第二百五十四章 他聲音澀涼,如果換做你呢(1 / 2)

“這樣也好。”

徐晉南說了許多,在那昏暗的包廂內,氣氛格外的凝重。

到最後男人卻隻應了這幾個字,許久的沒說話,深黑的眼眸直直盯著前方,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熏染過,透著淡淡的豔色。

也不知是誰開了燈,光線頓時明亮起來。

幾人的視線都朝前方看去,入目所及之處卻是男人低垂著的頭,那有些淩亂的發垂落下來,陰影將他的眼遮掩住,周身似乎都凝著陰冷的氣息,裹著冬日的寒涼和冰冷,讓人無所適從。

還是顧四爬爬發,帶著滿身的酒氣起身。

“我得走了,你們繼續”

他手機一直在響,其他人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是誰打過來的。

此時卻沒有人說話,而是趙嫣遲疑著朝陸長銘走過去,“時候不早了,咱們也回去吧。”

說完推著輪椅轉過身,陸長銘是從頭至尾沒有任何回應的。

隻是離開時,眼角餘光朝徐晉南的方向看去。隱約有些晦澀莫名的情緒。

“等等。”

到了包廂門口,趙嫣隻聽見男人忽然開口,聲音沉沉啞啞的,像是被夜色狠狠侵染過,透著一股子的寒涼氣息。

她停下腳步,男人目光還直視前方,五官緊繃著沒有太多表情。

“徐晉南,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麼做?”

他啞聲開口,聲音沉鬱澀涼。

沒有得到徐晉南的回應,男人喉間溢出細細的輕笑,仿佛鬆了一口氣,又隱約讓人察覺到無處安份的悲傷,“走吧。”

趙嫣點點頭,推著他往前。

包廂外有些嘈雜,下邊是喧鬧的酒吧,兩人往側門離開,司機已經在樓下等著。

身後沒有人,最後停留在包廂裏的徐晉南和申東,相視一眼之後終於也選擇離開。

夜裏回到陸宅,小姑娘在路上便已經睡著,林嫂抱了她下車直接回房間,陸安知提著點心跟過去。

她站在車旁,正對上申楠的目光。

後者點了一支煙,想了想還是推開門,冷風吹過來時身上便彌漫出一股子的蕭瑟意味,和他那一身斯文的打扮不太符合。

“他的傷,有一半是因為後遺症,是因為我。”

重重吐出一口煙圈,申楠幹脆將餘下的煙蒂扔在地上,狠狠踩了下去。

“當年用藥時,是我過於急躁。他車禍的傷我治不好,整個洛杉磯大概沒人有把握。這件事,我很抱歉。”

沉在心裏許久的心思,終於是說了出來。

許多年前申楠就在想,如果當時不對他要那份藥劑,拚死搶救他的話,是不是後來一切都不一樣。

或許他沒有辦法及時回到海城,或許他和蘇霓終究要分別五年。

可至少

“你救了他啊。”

蘇霓輕笑,秀眉挑了挑,似是不解他為何如此。那單薄的身軀裹在寬鬆的衣服下,整個人看起來格外的瘦小,小臉一下子被風吹的通紅。

然而那眼裏,仍清透、明亮。

“再說,我和他之間走到今天,也不全是因為他的身體。一個男人,一個父親,真想照顧我和孩子,真想和我們在一起,又怎會裝作不認識?”

甚至,比陌生人還要不如。

蘇霓到此時還記得那冷漠的背影,記得他從頭至尾沒有任何動靜的身軀。

更記憶深刻的,卻是那坐在他身邊,小心照料他的趙嫣。

說是郎才女貌也不為過

心口忽的又是一陣悶疼,蘇霓搖搖頭,“算了,我先進去。”

申楠沒再勸,瞧著蘇霓進屋子,自己則走了出去。

隻是心裏有股悶氣發泄不出去,靜靜在門外站了許久之後,也隻能狠狠一拳打在方向盤上。

陸長銘為何不見她,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清楚麼。

早在他回來的第二天兩人便見過麵,那時的陸長銘臉色慘白,滿是大病初愈的模樣。

即便如此,卻撐著不適的身體見他,仔細交代。

“暫時,不要讓她知道我回來的事。等適當的時機再告訴她另外,我現在想做些事,需要你幫忙。”

他還能做些什麼呢,偌大的陸氏,大多已十分信任蘇霓。即便她手裏如今沒有股份,卻也能掌握董事會。

可陸長銘如何不清楚這些,他隻是笑,笑到開始咳嗽,牽動著剛痊愈的傷口發疼。

“這都還不夠,未來還有幾十年,她也好、淼淼也罷,都需要更有保障的東西。”

管理陸氏,實在太辛苦了。

申楠狠狠斥了斥,也無從解決,最後看了一眼燈火通明的陸宅,轉身離開。

次日的婚禮設席雖然不多,但來的人都是海城各界排的上號的人物。

慕家久居幕後,身份又極其敏感,在酒店舉行第一場時,隻象征性地來了幾位長輩,其餘的隻等到祭祖時再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