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說著,便已經朝溫月伸出手,格外焦急地捏住她手掌,緩緩用上些力氣,怎麼也不肯放溫月再離開。
後者略有愕然,隨即緩緩地把手從她掌心裏抽出來,“對不起啊伯母,這件事我跟常閑說過的,插不了手。”
徐晉南願意為她出頭,她自然是再開心不過,隻是這種事情她才是受害者,正如蘇霓所說,是決然沒有再去說情的理由。
“月月,你就當,幫幫我們還不成麼?是,常閑是對不住你,可他也不過是一時糊塗,你就不能原諒他這一次嗎?可憐我們家的孩子,苦苦暗戀你那麼多年,高中長時間陪伴在你身邊,從來沒有二話。”
女人臉上的苦笑漸漸斂起,沒過多久之後便想起了些什麼,目光越發冷漠起來。
溫月眯起眼,下意識超後退了一步,雙手下意識拽緊了包。
“伯母我還有作業沒交,先回宿舍了。”
她想走,把自行車從女人手裏拽了回來,轉過身推著便跑。
可沒料到身後忽然傳來女人尖銳的聲音,在嘈雜的宿舍門口,卻仍能直直竄入她腦海裏。
“你就不怕我把你們倆做的好事都捅出去!”
“亂了倫理的關係,放在哪都不容於世!”
溫月驟然愣在原地,抬起了的腳硬生生縮回去,便拉了個認識的同學,請她幫忙把自行車停放好,順道幫她提了飯盒上去。
自己則咬著牙,緩緩轉過身,幾步走回到兩人麵前。
“哼,別以為我真拿你們沒法子。給你臉不要臉,非要我說個清楚!”
溫月勉強扯開唇笑了笑,落在身側的雙手卻下意識緊握,“伯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那天晚上的事常閑都告訴我們了。你吃了不該吃的東西之後,被徐晉南救走。那種藥,沒和男人在一起,是解不了的!”
“你就這麼肯定?”
她嗤笑,“可那天晚上,我和徐晉南什麼也沒發生。”
他用的口和手,雖說也再算不上清白,可總歸沒有到最後那一步不是。
女人卻冷哼一聲,猛地將她拽到一側,“你說沒有就沒有嗎?別人不知道你和徐晉南的關係,當我也不知道?真要傳過去,誰還管你們是不是真做了,至少,徐晉南的名聲便毀了。”
“常氏倒閉,我們認栽。可常祿有什麼錯?他憑什麼,也要為弟弟的過錯買單!”
到這時,溫月才發現自己依然掙脫不開對方的禁錮,那始終沉默著站在一旁的男人,終於開口。
隻是一雙有些渾濁的雙眼,直直盯了溫月許久,嘴裏抿著的煙,隻餘下最後一口。
他重重呼出一口氣,將煙霧吐盡,“總之,如果最後連你也不肯幫我們,那咱們,就隻能同歸於盡了。”
溫月瞪大雙眼,卻終於,說不出話。
電話鈴聲響起,有些奇怪震動的聲響。
男人舉手示意對方停下,將之接通。
“喂。”
“徐晉南,是我。溫月。”
她說話的聲音很小,甚至又刻意壓低了一些,“你現在在做什麼呢。”
“開會。”
“噢。”
男人蹙了蹙眉,深濃的眉宇逐漸攏起,“有事?”
溫月遲疑了下,捂著話筒和對方開口,說他在開會。可女人卻全然不顧,隻狠狠瞪了她一眼,示意她繼續。
“好吧,是這樣的。我聽說你最近和常氏那邊有些矛盾,他們的公司快破產了。另外還有常家大哥常祿的公司,也受了些波及。那個,我的意思是,是不是可以”
“可以什麼?”
到這時,男人總算反應過來,緊緊眯起的雙眼微睜開,眉眼裏透出一股深濃的情緒,冷冷朝她看過去,“有話直接說,別吞吞吐吐的。”
溫月明顯能感覺到對方聲音裏的不悅之色,便很快咬著唇,深吸一口氣,“那我就直接說了。據我所知你和常氏沒有其他矛盾,最近會針對他們,也是因為我對麼?如果是這樣,我希望能到此為止。”
“可以嗎徐晉南?”
話落的那刻,電話那端的人瞬間沉默下來。
隔著長遠的距離,溫月都仿佛都感覺到對方冰冷的氣息,像是因為她的某句話,動了怒。
可身邊,那兩人還一直在催促,兩雙眼睛裏,幾乎要冒出火。
溫月不免又想到對方的威脅,心思活絡了許多,輕歎,“我覺得這些懲罰夠了,畢竟,他也沒真對我造成什麼傷害。”
“哼,真造成了什麼,你以為隻是破產這麼簡單?”
他聲音陰沉,有再明顯不過的怒意在其中。
溫月瑟縮了下,心想自己確實有些不識好人心,怎麼說常氏和徐家也有合作的關係,把對方弄到破產的地步,說不得也是會引起公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