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 / 3)

齊鳴笑道:“懷航部長是不是對我有意見了?南州沒有你懷航部長,怎麼可能有今天哪。我隻不過是沿著懷航部長的路線走罷了。是不?一路。”齊鳴轉過頭問程一路。

程一路也笑著,“當然是,你們都是啊!”

齊鳴說也不搞什麼會議了吧,隨便些,自由些,大家談談。嶽琪就與程一路談起了一些南州的往事,看得出來,嶽琪下了不少功夫,有些事,連程一路都不太清楚。程一路心想,現在的人都厲害了,上次溫雅跟他談南州,這次嶽琪跟他談南州,都是精心準備,全麵徹底的。可見她們都懂得了知已知彼百戰不殆的戰略戰術。了不起!真的了不起!程一路看了看嶽琪,嶽琪問道南州老街。程一路說去年拆了。嶽琪歎了一口氣,說:“我要是去年來就好了,那照片多好看。現在到處都在經營城市,經營到最後,結果令人擔憂。最明顯的,就是這些老街越來越少了。可惜啊!”

程一路沒有說話。方良華跟趙守春也進來了。大家便移入餐廳,喝酒的氣氛輕鬆而和諧。因為是中午,誰都不好勸酒,誰也不願意多喝酒。因此,喝酒完全成了禮節。齊鳴說:“晚上再好好喝吧,下午還都有事。”

任懷航道:“不喝酒好,我到省裏後,很長時間沒喝酒了。底下工作,一個最大的問題就是酒。領導來了要陪酒,下級請客他們要敬酒。不勝其煩哪!嶽處長,你呆上一段時間就會知道這裏麵的苦處了。”

嶽琪笑著:“我是滴酒不沾,沾酒即醉。所以再大的酒場我也不怯,兩個字:不喝!”

“這叫以不變應萬變,無招勝有招,高招啊!”方良華哈哈笑道。

飯後,大家隨便坐著談了談。方良華帶嶽琪去看了住的房子,條件自然是不錯。湖海山莊本身就是別墅結構,一幢一幢的,全是小樓。齊鳴也住在這裏,有時候,市裏的一些領導幹部因為不方便的原因,也偶爾住住。任懷航以前也住這兒,不過現在他住的房子空著。就在嶽琪將住的房子對麵。說是對麵,其實也看不清楚。這裏的每一幢房子之間都設計了隱隱約約的屏障,或是幾棵樹,或是一麵花牆。看起來是無意為之,想起來卻是頗費匠心的。閻麗麗當初請人這樣設計,就可以看出閻麗麗是個多麼有心思的女人了。

現在湖海山莊的老總莫進賢,是個房地產開發商。他的主要產業在南方,一般情況下,很少回南州。湖海山莊是委托別的公司在管理。這裏環境好,安靜。所以一些高層次的會議,或者高級別的來人,還都安排在這裏。

任懷航本來要回省城,齊鳴和趙守春都極力地挽留。程一路也在邊上不斷地勸說,任懷航總算答應呆一下午,晚上吃飯後一定要趕回省城。程一路說:“既然呆了,先休息會,下午我陪懷航同誌好好轉轉。”

程一路自己中午也就在山莊裏稍稍休息了下,兩點多鍾,他敲響了任懷航的房門。遲雨田正在裏麵。遲雨田是人大的常務副主任。即將開始的換屆,也正是他最後一次出現在南州政治舞台上了。這人在南州是個老杆子,根基很深。以前任懷航對他也是敬之三分。齊鳴來了後,將人大的有關事務進行了改革。說白了,就是把遲雨田給生生地架了起來。遲雨田一開始也很有牢騷。但後來似乎想通了,一般的會議他也很少參加。按他自己的話說是:等著下崗了。

“一路你來得正好,我剛才還在和懷航同誌講,現在的招商引資也有些離奇了。搞什麼領導幹部離崗招商。這不是亂彈琴嘛?”遲雨田說著有些激動。

程一路給遲雨田續了點茶水,笑著說:“遲主任也不必這麼說。現在招商是發展經濟的主要手段,你不招人家招,招不著商,經濟就沒有新的增長點。怎麼辦呢?也想了好多辦法,都不行啦。領導幹部離崗招商,也不是南州的首創,其它地方也搞過。我們是拿來嚐試嚐試。另外,離崗也不太準確,招商本來就是工作啊。懷航部長,你說是吧。”

“這也有一定的道理。”任懷航摸著頭發道。

遲雨田顯然不滿意程一路的解釋,嘴裏嘟嚨著:“商是招的嗎?栽得梧桐樹,自有金鳳凰。樹都沒栽好,把鳳凰硬捉來,留得住嗎?我看未必。不過我老了,也不問事了。隻要日子能過,我就滿足啦。”

“哈哈,遲主任很豁達啊!”程一路說,“我也想早一點退下來啊,有時也感到力不從心了。”

“你還年輕,正是大幹特幹的時候,不要說這樣的話。省委對你也是寄予厚望的!”任懷航拿眼看了看程一路,程一路笑著說這是領導的期望了。領導的期望與個人的想法是有差距的啊。

大家都沉默了會,任懷航突然說道:“黃川的父親黃老前幾天去世了。”

“啊……”程一路歎了聲。

黃川是原來的南州市財政局的局長,從省財政廳下到底下的。去年在南州官場地震中,他因為經濟問題而被雙規,自殺了。黃川自殺前留下了一份兩萬多字的信,但是信的具體內容,除了極少數人知道外,誰都不清楚。其中肯定涉及到很多人,不過看後來,除了徐碩峰外,似乎也並沒有什麼觸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