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信他嗎?”寧雨珂問我。
我很矛盾,說起對宋沐寰的信任,一半對一半吧,但是他的厲害我是折服的。
“不信,但是我選擇走這條路試試。”我指了指那條左邊的路。
寧雨珂有點難以理解,問我:“他那樣對我,還騙你來這裏,騙你拿了詛咒之卷,你為什麼還信他?”
我苦笑了一下說:“我是既猜不透他,又了解他,很矛盾吧。他為什麼會預想到我們會走到這裏,還給我們指路?”
寧雨珂不解的搖頭。
我接著說:“他打死了你,那麼我也必死無疑,我是絕對不會用道門之術找到這個出口的,他何必給我這個口香糖呢?”
“你是說……”
“以他的槍法,不會失手。”我說,“而且,以我以前見過他的手法,他總是一槍打頭的,很少看他打人的心髒。我現在忽然明白了,或許因為他知道了你心髒移位的事,才故意打你的心髒的。不然,怎麼著也不會計算得這麼準確,連你的一條主動脈都沒傷到。”
寧雨珂細想我說的話,也覺得不可思議:“這麼說來,他早就知道了這裏的地形,知道這兒的出口和地下河有關。然後,他留下了我的性命,來找出口?”
“他是看風水地形的高手,這對他來說一點也不難。”
寧雨珂點了點頭。
於是我們沿著宋沐寰指的河道行進。
我邊走,邊回想起剛剛的驚心動魄,實在叫人後怕。現在唯一不知道的,就是那幅被宋沐寰燎掉的壁畫了,到底,金猴大王選了哪一塊“門”的碎片呢?
不對!還有一個疑問,我問寧雨珂說:“那個壁畫上的紫衣老人,是怎麼回事?你的祖先有記錄下來嗎?”
寧雨珂愣愣的說:“你說的,是司家人嗎?”一副很納悶的樣子。
我仿佛腦子裏炸了一個驚天巨雷,抓住她的胳膊問:“司家?你說司家!哪個司?”
她沒料到我的激動,說:“司家還有幾個司家,就是那個司家啊!行使天職,能通六道的輪回之門第一代門神司家啊!”
是了,是司家!我捂著心口,一股鬱結之氣繞在胸中。這次我來蜀南最重要的一個目的就是打探司家的事,沒想到陰差陽錯裏竟然和螃蟹小仙的事糾纏在一起了。想來也不是偶然,蘇老前輩的天棱集裏記載的那個故事,金沙江中的確有一個紫衣的老人從江底的司家大宅裏出來。
傳說裏金猴大王打開江底的“門”,於是司家的紫衣老人就出來了,這“門”似乎與司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那麼宋沐寰要去找的那個碎片,究竟是什麼重要的東西?是否也與司家有關呢?
寧雨珂看我臉色怪異,焦急的問:“你怎麼了?司家的事,你作為門引居士不可能不知道啊。”
我問她:“司家是咱們靈能力者口耳相傳的,無從證實是否存在。你又是從哪裏得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