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妮一扯身上的一根繩子,周身寒光閃閃,她大喊一聲向著那兩人衝了過去,滿眼都是恨意。
而此時吳永光微眯著一雙蛇眼,凝視著張誌宏,這個一直與他為敵的男人,竟然是他的兒子!
“誌宏,你怎麼樣?”顧憂一把扶住張誌宏順勢搭了下他的脈。
他傷的很重,吳永光這一掌把他的五髒都震壞了。
“先別說話!”顧憂摸出顆藥丸塞進張誌宏滿是鮮血的口中。
張誌宏勾著嘴角,晃悠著坐到地上,眼睛卻是一刻都沒偏離吳永光的注視,
“是不是感覺非常爽,殺什麼人,應該都不如殺自己的兒子來得更有成就感吧!”張誌宏咳了兩聲,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這許多年裏吳永光換了多少身體連他自己都快不記得了,但他原本的身體是什麼模樣他卻深深的記得,在張誌宏的五官中,他猛的發現了自己最初的影子,
這個發現讓他心頭一陣抽搐!
“不可能的,不可能!”吳永光連連念叨。
幾十年前他追殺張老頭的時候,他就說過,他的兒子早就已經死在藥神寨了。
這些年,他用盡了辦法追查兒子的下落,卻是一無所獲。
張老頭當年送進藥神寨的那個男嬰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了無蹤跡。
“這不可能,沒人能騙得了我!”吳永光暴躁的吼到。
拚了命的東妮,將那兩人逼的接連敗退,顧憂一直聽著那邊的響動,時不時的還發上一針,
終於其中一人中針倒地,東妮長呼一口氣,伸手一年,將身上這件帶滿刀片的衣服扯下,輕輕一抖,竟成了一塊四四方方的布,她隨手就是一甩,整塊破旋轉著兜頭向剩下的那人罩去。
那人抬頭一看,頭頂上方是密密麻麻的刀片,被這樣的布罩起,就算不死,下場也一定相當的慘。
那人就地一滾想要從布下滾出來,東妮卻一個縱身跳到他的身後,手上的繩子用力一拉,整片布呼啦啦的就罩在了那人身上。
東妮快步向後彈跳,手上用上實足的力道,就聽一聲慘叫,布從那人身上扯下,再看那人,簡直成了一個血葫蘆。
滿身的皮開肉綻,慘不忍睹。
張誌宏緊緊的盯著吳永光那張青白的臉,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這個樣子竟然有一種壓抑的爽感,
這種感覺很難形容,又痛快,又壓抑,心中某處還帶著一絲隱隱的刺痛。
“當年被老仉族長送到藥神寨的孩子是我,我才是他親生的孫女!”東妮收起手中的布緩緩走了過來。
“是你?”吳永光恍然大悟,
不怪得這麼多年,他查盡所有,都找不到一絲線索,原來,當初送進寨子的是個女孩!
該死的仉老頭用這種偷天換日的辦法騙了他這麼多年!
“哈哈哈!”張誌宏笑得越發大聲,“我還沒死透呢,要不要再給我補上一掌?”
這種帶著挑釁的笑,卻讓吳永光無氣可出。
“我現在才發現我跟你真是一種人,看到你現在的表情,你知道我是什麼感覺?”張誌宏的眼圈泛起紅來,“老子真特娘的爽!”
顧憂看著張誌宏眼眶裏凝起的霧氣,說不出的難受,一個如此正直的人卻有這樣的身世,任誰都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