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嘉奕趁著林安換衣服的時間把碗洗了,收拾好水池。
正彎腰拖地的時候,林安就穿著堪堪蓋過臀部的白色棉質短袖從浴室走了出來。
他視線落到她的衣服下方,正拖地的手驀地一停。
林安抱著褲子,有點不好意思地向下拽了拽衣邊。
“你的褲子太長了,我穿著有點大。而且大夏天穿長褲,好熱……”
蘇嘉奕應了一聲,迅速背過身,繼續拖地。
地上的水還沒拖幹淨,他就放下拖布匆匆去了陽台。
林安把他的褲子疊整齊放回櫃子裏,然後便呆滯地坐在了床邊,腦海裏浮現的全是那天她從父親那裏負氣離開的場景。
她愧疚,悔恨,恨自己為什麼不懂事,為什麼固執己見不懂得理解父親,還跟他冷戰鬧脾氣。
父親在的時候沒有好好孝敬他,以至於現在就連想跟他說聲對不起,都成了難上加難的事情。
她掏出手機,再次查看工地事故的相關新聞。
終於在一條對事故家屬的報道中了解到——事故發生後,所有遺體都已被其家屬領走。
這麼說,那父親的遺體也應該被繼母認領了,隻是不知道葬在哪裏。
但她想,締城就這麼大,所有的墓地都去找一遍,總會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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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皎潔,墨色籠罩著整個城市,。
蘇嘉奕獨自坐在陽台,麵前的電腦上顯示的頁麵還是他幾個小時前打開的樣子。
現在的他,滿腦子都是林安那兩條筆直又白嫩的腿,根本沒心思工作。
明明已是夏夜熱氣散盡、清涼如水的時分,可他還是滿身的燥熱。
真是要瘋了。
正打算出去走走,蘇嘉奕的手機突然震了一下,屏保顯示有一條微信,他解鎖點開消息。
趙烈:【忙著呢嘛?我這兒來了幾個老同學,出來聚聚?】
蘇嘉奕沒心情,簡單直接地丟回去兩個字:【不去。】
趙烈:【陪弟妹呢?】
蘇嘉奕:【你叫誰叫順口了?】
趙烈打趣:【人都被你帶家去了,還嘴硬。】
蘇嘉奕:【你要不把江論也帶你酒吧去?】
趙烈突然意識到自己嘴快說漏了,適時地換了個話題:【你怎麼帶弟妹去雅苑了?那都是以前的老小區了,你偶爾沒空回麗景,住幾次就算了,弟妹那嬌滴滴的女孩子能住的了嗎?】
蘇嘉奕隔著玻璃望向林安,她正背對著他,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看手機,一點也看不出有什麼不適應的地方。
蘇嘉奕回:【我看她待得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