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南歎了口氣,深知不把話說清楚,那他們這滿身的傷就要白挨了。
“許以穆以為你被葉家帶走了,讓我帶一群去葉家回合,和我到的時候,葉家保鏢已經圍住了他,情況緊急,誰也沒多問,就打起來了。”
“關鍵是,許以穆一個人被七八個保鏢打,受得傷肯定要比我的重。”周宇南拖著長音,還不忘握著陸露的手讓她下手輕一點。
像是恍然大悟一般,一路跑回去,原來他這麼頹廢,都是因為昨晚傻乎乎去葉家找麻煩換來的,早知道這樣,為什麼還把我扔在路邊。
直接推開門進去,看到許以穆褪去襯衫,上身的傷痕一層疊著一層。
“李威,周宇南沒事吧。”許以穆沒回頭,把我誤認為是李主管。
鬼使神差般,我一步一步的走過去,從背後抱著他,臉貼在他的背上,輕輕蹭著。
&i僵了一下,沉默好久才淡淡開口說道:“怎麼又回來了?”依舊不動聲色的處理這手臂上的刀傷,一點沒影響情緒。
“來看你一眼。”
“以後別隨便把女生扔在大街上了,不好。”
我承認心軟了,慌到一種莫名的境界,像剛決定打掉孩子的時候,我從心裏發出的寒氣。
“嗯。”寡淡的回應,卻一點都不敷衍。
不過才抱他一下,竟然開始後悔辭職離開的想法,可事到如今,我不能再留下,這樣對誰都不好,尤其是對他不公平。
轉身離開辦公室,眼淚都忍不住占領眼眶,哪怕是知道這不是永別,卻也不想過早離開。
我覺得,這輩子我做的最好的事,就是決定離開公司,直奔國外重新開始,毫無預兆的離開,連陸露我都沒有通知。
不知道多少個夜晚,許以穆都在等著有人回家打不開門,讓他下樓開門,送過去一句嗔怪。
或是早上一起床就可以喝的甜糯的粥,桌子上永遠有可口的零食,茶幾上有當天最新的報紙。
無緣無故的離開,葉家找不到我,許以穆找不到我,像是人間蒸發一般,可所有人都過著照舊的生活,沒有因為我改變什麼。
在L市買機票的時候,我甚至不知道要去哪,先是去辦了護照和簽證,在賓館窩了好幾天,一切順利的不像話,五天就批了下來。
沒有行李,隻有隨身的重要證件,甚至連現金都沒有,臨上飛機的時候,才在ATM機上取了錢。
許以穆沒給我打一個電話,陸露發來的消息我也不回,生怕會有人逼著陸露聯係我。
踏上異鄉,我才明白我這二十幾年過得多可悲,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在哪都像是飄零的柳絮,找不到根。
在M國生活的很好,靠著以前學的專業知識,找了一份差不多的工作,過著差不多的生活,偶爾認識一個差不多的朋友。
我想過主動聯係許以穆,和他解釋我的不辭而別,見麵了故作輕鬆的談過去,可最後拿起手機,卻不知道哪裏來的害怕,而沒有撥過去。
“嘿,親愛的,你在想什麼呢?”黑皮膚的瑪麗抱著我,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我的電腦桌麵。
瑪麗是我在這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她會說普通話,雖然感覺怪怪的,但是仍然阻止不了她繼續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