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說楚涵鋒雖然已經脫離了危險期,但是想要完完全全地康複還是需要一段時間的靜養的,這段時間我得好好照顧他。
搬來椅子守在他的床邊,定神看著他,想要從現在這個已經成熟的麵孔裏發現以前他的影子。
那個時候的楚涵鋒其實也是個調皮的孩子,從不輕易讓老師、家長省心。我呢,原本是個乖乖女,後來和楚涵鋒做了那麼久的同桌,也被他感染了一些。
到高中的時候,更像是我們的性格完全反了過來。楚涵鋒變成了一個整天隻知道埋頭學習的乖乖男。我卻三天兩頭的被老師喊去辦公室進行思想教育。不知道從什麼開始,我也不會再那麼靦腆地笑,而是放開聲音哈哈大笑。
楚涵鋒啊,關於你的,更多的是記憶。
他翻了個身,我趕緊上去替他掖了掖被子。這時候躺在病床上的他,多麼像玩累之後睡著地周一啊。
我坐在床邊,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我看著窗簾外透過一絲微亮的光來,照射在楚涵鋒昏迷的臉上,更顯得蒼白無力。
清潔工阿姨開門進來打掃衛生,順便告訴我現在這麼早可以去食堂為病人打早飯了,如果去遲的話食物可能就不熱了。
我連聲說著謝謝,和打掃完畢的阿姨一起出了門。
“看得出來你們夫妻感情很好啊,你守在他的床邊一夜都沒有離開呢。”下樓的時候,清潔工阿姨突然冒出這樣的話來,頓時讓我有些不好意思。
“啊?您誤會了,我們不是夫妻,隻是……隻是舊友……”我連忙擺著手做解釋,卻有種說不清楚的感覺。
而我這般費力的解釋在阿姨眼裏應該是欲蓋彌彰,她本來一臉稱讚甚至有些羨慕,聽到我這話立刻改變了臉色。一臉陰沉地從我麵前走開了,避之不及的感覺。
我一開始是一臉懵逼,不過想想也能夠明白,我們這樣的情況在較為保守的人看來是不能容忍的。
心裏不免一陣失落,隨後我又安慰起自己,既然是自己做的決定,就不要去管別人是怎麼看的。
一路走來,我承受的非議還少嗎?這樣自問自答,我笑著搖了搖頭。以前的葉溪若不也是老鼠過街人人喊打嗎,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呢?
來到食堂看到裏麵稀疏的人群才知道自己來的確實是比較早的,這樣就可以隨心地挑選自己想要的食物了。
我在各個窗口轉了一圈也看了一圈,最後目光定格在玉米上麵。楚涵鋒送過那麼多地玉米給我,就算後來沒有見麵,他依然保持著我的這個喜好。
我拎著幾根用心挑選的玉米還有一杯熱氣騰騰的豆漿回到了病房。
剛推開門,便迎來楚涵鋒含著笑意的眼神。他已經坐起來了,看著他略顯呆滯的眼神我忽然意識到他昨晚可能也沒有睡著,隻是閉著眼睛而已。
“給我看看你買的什麼?”楚涵鋒一眼就瞅見了我手裏拎著的食物,眼中有了些光亮。
“玉米還有豆漿!”我走到他跟前把玉米放在床頭櫃上,“也不知道你愛吃什麼,我是按著我自己的喜好買的。你要是不喜歡我也可以自己把吃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