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正轉過頭,遙遙看向某個位置,眼裏有一絲疑惑。
“喂,想什麼呢。”
陰川司馬直接出聲打斷,抱怨“老實說,你的腦子裏到底都裝了些什麼?明明繼承了曆代天道師的記憶,甚至連第一代天道師的記憶都有,為什麼關於三君四惡五魁的信息這麼少?幾乎什麼都不知道。”
姬正收回視線,無奈地攤了攤手:“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老實說,他收到的記憶碎片實在太少,初代天道師的記憶也隻有登天之戰的一段而已,還十分模糊。而且,他小時候的時光,不是挨打就是背著父親在村子裏東竄西跑,也沒有被告訴很多東西。
陰川司馬扶著腦袋,看起來很是頭疼。偏偏姬正所在的這一帶還是最不尋常的,事關到逆君是否能夠重見天日。結果他幾乎什麼都不知道……
總之就先這樣了吧。陰川司馬不得不再給姬正講一些關於三君四惡五魁的事情。
當所有人都感覺無所事事的時候,常衡忽然站起身來,往森林裏麵走去。
“喂,臭道士,你要去哪?”
小狐狸最先喊住了他。
常衡哼了一聲,道:“用不著你們管,我去透透氣。”
“我也要和你一起去。”小狐狸說著就要跟過來。要是再發生和藍青一樣的事情的話,他們可就傷腦筋了。
結果常衡轉身露出一副無情的樣子,冷冰冰道:“你不怕被我什麼時候找到機會掐死嗎?”
什麼嘛。小家夥小爪子抱在胸前,悶悶不樂。“好心當作驢肝肺。”
它對常衡比了個鬼臉:“沒心肝的,最好被妖怪抓去,把你做油炸烤道士。”
周圍的妖怪也都冷冷看著常衡離去,十分不爽。
明明是連神都拋棄了的臭道士,還神氣什麼?而且每次大戰的時候,就數這臭道士咒他們咒的歡。真不知道天道師大人帶著這麼個家夥幹什麼,內心裏裝滿仇恨的他隻會比藍青更難看清善惡。
“不行。”最後小狐狸歎了口氣,在草地上抱著腦袋轉了好幾圈,尋著常衡離去的方向追過去。
“要是讓那家夥搞丟了,肯定又要給父親添麻煩的。唉!”
——
是誰。睡在呼喚我?
常衡不斷在叢林中深入,腦海中一種都有個人的聲音指引著他。
會是誰,神嗎?不可能,神已經拋棄了他們才對。
不斷撥開一人高的草木,那些可惡的妖怪聲音越來越遠,樹林裏安靜的可怕。
“喂。”一隻手忽然搭在常衡肩膀上。
在哪一瞬間,周圍的世界失去了顏色,是的,青脆的樹葉,或是斑斕的花兒,都失去了顏色,好像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灰色,連空氣都不例外。
有人的影子從背後繞過來,他的身影狹長又高大,一身紅色的道衣宛如在血海裏浸泡過一般。
身體,動不了!常衡的眼裏充滿了震驚。一直呼喚自己的就是他?
常衡想要發出聲音,質問眼前之人是誰,但嘴巴卻沒法張開,不光如此,他連動都沒法動。
唯一正常的,就是他的思維,還能轉動。
“別奇怪,這是時間凝滯。”
那人忽然轉過身,是一個青臉的家夥,他帶著笑,兩邊嘴角像是小醜一樣裂到耳垂處,他尖長的臉慢慢朝著藍青的臉貼近,披散的頭發像是無數觸手,在常衡胸前遊移。
“我說,你想要這力量嗎?”
這家夥什麼人,怎麼一上來就問這麼奇怪的話題。
陌生的男人轉過身,在這停止的時間裏,他宛如主人一般暢行無礙,隨意的扭動身軀。這家夥是前不久才和姬正打過一場的鬼妖道!
“別害怕,看見這身道衣了嗎?我和你一樣。”
道士?可是……道家不是被神拋棄了嗎?而且,這凝滯時間的力量,可沒有道家道士能做到,這可是通天的本領。
鬼妖道輕輕靠在一棵樹下,道:“這你可能就不知道了,我是萬年前的道士,換句話說,就是和那個天道師一個時代的人。”
什麼?萬年前的道士?
常衡第一時間都定了對方的身份。道家道士都是人類,怎麼可能活到萬年?而且眼前的家夥,一臉邪相,怎麼看都不像是人類。
更何況,他還能讀懂自己腦海的意識,自己想什麼都能被對方知道。
“被發現了。”
鬼妖道嘴上說著,其實卻沒有一絲感情。
“不錯,你從天道師那裏聽說過吧,逆君座下的三君四惡五魁,我就是四惡中的鬼妖道。”
四惡?那不就是剛剛和那個姬正打了一架的家夥?他沒打死這妖怪?該死的廢物。
“哦吼?”
鬼妖道抬起頭,誇張的笑容漸漸消失,逐漸便得和正常人一樣冷靜。
“你痛恨天道師?那可真是太好了。我們也是一樣的。”
他的腦袋,忽然從頸項上摘下來,浮空飄到常衡麵前,無視他惶恐的眼神,道:“被天道師摧毀了一切榮耀,也被一直侍奉的神拋棄,你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怎樣?要不要我的力量?這可以改變時間的力量。”
開什麼玩笑!這是在戲耍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