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覆甲妖怪冷冷對雨欣道:“家畜,你對自己的地位沒有自知之明嗎?”
在這妖疆,人隻是一種稀少的可口食物,隻是食物。
姬正快步橫插在它麵前,拍著胸脯道:“不要把他當做普通人來看,你或許不知道,她流淌著某個人神的血脈。雖然是人,但是她是站在我們這邊的……”
他說到這裏,忍不住沉吟一聲,然後毅然道:“而且你已經知道了,我是從人世過來的,所以多少會沾上點人類的癖好,她是人族裏姿色極為罕見的上等貨色,所以……”
覆甲妖怪看著姬正,姬正同樣還以堅定的目光,不肯退讓。
最終,覆甲妖怪哼了一聲,揮手道:“那就從地魁背上挑一頭還沒死透的妖怪叫她坐上吧。”
不多時,便有一隻妖怪拖著隻沒了將盡三分之一半身的蛇妖走過來。
姬正道了聲謝,但覆甲妖怪隻是不屑地哼了一聲,然後徑自坐上自己的坐騎,帶領大軍繼續前進,連原本分給姬正和傾城的坐騎都帶走了。
不難看出,剛才它對姬正的態度已經發生了極為明顯的轉變,其身後要怪也都是一臉鄙棄。不是因為什麼所謂的特殊癖好,而是對一個妖怪和人族廝混的厭惡。
雨欣就站在原地,和傾城一起滿臉壞笑地看著自己。
這叫姬正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忍不住緊張,
不久前還說自己沒特殊癖好的,結果這會兒自己先坦白了。
姬正隻能硬著頭皮解釋道:“你聽我說,這是個掩護……”
“別說了,懂得都懂。”雨欣直接橫手在姬正麵前,稍微有些傲嬌一樣地指著地上那條緊閉雙眼的蛇道:“幫我把這條蛇教訓一頓,它不讓我坐上去。”
然後地上的蛇妖直接開口道:“別費心機了,我雖是敗俘,但也絕不會淪做卑微的人族的牛馬。”
姬正身處長滿銀鱗的爪掌,直接將其頭顱吸起來,狠狠攥在掌心。
他眯著眼睛,用來自上位者的龍威壓迫著蛇妖,使它因為恐懼而渾身顫抖。
“你怎麼知道她就是人了呢?”
蛇妖吃力地睜開眼睛,暗黃色的眼珠輕蔑地看著姬正,冷笑道:“你當我是傻子?分辨不出來人和妖的氣息?”
姬正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那你怎麼確定你感覺的就沒錯?”
他對雨欣使了個眼色,雨欣當即領會,一掌揮動,便有青風從她掌心升起。
蛇妖斜視的眼珠看見這一幕後驟然緊縮,震驚道:“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姬正不耐煩道:“你該不會真以為我們一脈在妖疆呆了一萬年,就隻有收集天道師的任務吧?”
蛇妖猶不相信,問道:“那它到底是誰?”
身為侍女的傾城長袖一甩,代替姬正哼道:“你是什麼地位,也配知道大人的名諱身份?”
姬正也笑著點頭,故作哀歎道:“我們的身份啊,不是你能揣測到的。而這位大人正是鬼妖道大人點名要見的,如果你選擇效忠,我們不敢說給你什麼,但至少能分給你屬於我們的榮耀。”
他貼近蛇妖,黃金色的眼睛宛如太陽般熾烈,叫蛇妖昏暗的雙瞳感到灼痛。
“這份榮耀,是你無法想象的……”
他鬆手將蛇妖隨意丟在地上,蛇妖考慮了一陣後,翻身匍匐在雨欣腳下。
“我……願為大人鞍前馬後。”
姬正、傾城和雨欣相互看了看,不約而同地地點了點頭。
這就是妖疆的弊端,這些妖怪從古至今遵守的信義在人世看來,就是漏洞百出的,所以姬正很容易就能鑽空子。當然,這還是多虧了那個覆甲的妖怪,它的信任叫這蛇妖壓根就沒想過懷疑姬正的身份,省去了他們很多事。
解決了這件事之後,雨欣坐在殘破的蛇妖背上,姬正則化出十餘米長的龍軀,讓傾城坐在自己背上,禦風追趕那覆甲妖怪一行。
傾城輕輕抓著姬正的龍頸上的白毛,心裏多少還是藏著幾分歡欣的。
因為蛇妖身上有傷,姬正此行又沒帶什麼藥來,就隻能減慢速度,就這樣,使得它們的距離越拉越遠。
天很快亮了,他們在沿途的幾處地方看見了戰鬥的痕跡和三三兩兩的屍體,都還是很新鮮的,看樣子那覆甲妖怪昨天到現在走得也不是很輕鬆。
姬正順勢叫那蛇妖把地上的都吃下,進行消化,好讓它的傷勢早點恢複。
妖族的吞噬和吃是不同的概念,吃是為了食物和消化,而吞噬是煉化、是攝取,將一具屍體裏麵蘊含的所有道行、靈力都吸取出來,而且這些妖怪身體裏蘊含的靈力都不多,並不需要花費很長的時間,所以蛇妖的傷勢恢複得還是比較明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