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數日,妖軍的搜索力度和速度逐漸變快起來,兩邊山上,經常能看見大片的妖怪出沒。
由於它們的接近,姬正後來不得不帶著雨欣他們往後遷移,走到更靠木截外麵的地方落腳。
姬正已經猜到,必然是木截外圍的部族趕了過來。
這些才來的妖怪和前幾日與姬正糾纏的妖怪不同,它們心高氣傲,看見如此散亂的妖怪,看見它們遇見天道師的不戰而逃,莫不暴跳如雷。
“膽小鬼,就這麼點膽氣,還敢妄稱妖疆妖族?”
“我總算是知道為什麼你們要請救兵了,原來隻是自己膽小怕死。”
“哼,也罷,你們便都在這裏繼續做膽小鬼吧,我們這便要去誅殺天道師!”
……
巨力這邊妖怪縱然再怎麼解釋,卻都沒法叫這些妖怪理解分毫,最後隻能無奈作罷。
各方來彙的部族首領當著眾妖怪的麵大罵了一番巨力後,堂而皇之地帶著各自部族離開,去尋找姬正的蹤跡。
妖族很多時候難免和人是一樣的,比如說在它們不想聽見什麼的時候,就絕不會聽見。
對此巨力和自己手下諸多妖怪都感到氣憤。
“大人,恕在下無奈,我隻想堂堂正正地死。”
“我去它們那邊。”
“誰能受得了這份屈辱,我走了,再回不來。”
……
有些性子直的妖怪也因為受不了這種屈辱而向巨力請命,隨著那些妖怪離去。
說是請命,其實這些妖怪隻是知會了一聲而已,話已帶到,幹不幹是你的事,走不走卻是我的事。
還是有更多的妖怪選擇了留下來,因為數日的退縮讓它們逐漸發現了一個事情。
哪怕這數日的退縮,天道師依然獵殺了它們接近一半的妖怪,這樣的數字簡直可怕。假如它們當時要是頭腦一熱,大軍直接衝上去呢?
天道師也許會受創,讓它們感到一定滿足。可是它們必然全軍覆沒,那時天道師好不容易出現的蹤跡就又斷了。
要想拖住它,就必然要有妖怪去做那卑劣肮髒的手段。
那部族彙成的妖軍在大路行走,一路言笑,都是在諷刺巨力手下妖怪。
“我道饕餮君王手下妖怪有多厲害,原來也是個貪生怕死之輩。”
“對的,就巨力這點膽氣,真是糟蹋了逆君大人當年的那句誇讚。”
“它?萬年前我尚還對它心懷敬佩,今日一見。呸,下地獄去吧,膽小怕死的玩意兒!”
……
一幹從巨力手下脫離出來的妖怪麵麵相覷,苦澀不已。
因為隻有它們才知道,那位大人做出的決定是何等無奈。
天上有流光直落,一閃而逝,前方大地便出現了一個人。
一頭長發飄動,白衣不染。他噙著淡淡的笑意,令這些妖怪有著說不出的厭惡。
數名部族首領先是愣神,然後紛紛露出狂喜之色。
這家夥,不必然就是天道師了嗎?
“我乃天道師。”姬正甚至主動報上自己的身份。
那邊部族妖怪都忍不住渾身顫抖,傳聞中的妖族死敵,天所承認者,想不然竟會如此簡單就見了麵。
“殺!”
壓根不必各部族首領發話,這些妖怪自己就衝了過去。
妖疆對逆君的尊崇是瘋狂的,整個妖族曆史上絕對沒有一個妖怪能被推到那樣萬眾敬仰的地位。
除卻它那強大得可怕的力量外,還因為它是唯一一個敢說出並實行了攻打神族的妖怪。
所以很多後來出聲的妖怪更是自小被自家父母以洗腦式的方式灌輸了對逆君的信仰,當你的周圍所有同伴都奉行同一個念頭的時候,你也會將它當做真理。否則就是自己都會認為自己已經走上歧途。
這這樣一個全妖信仰的情況下,所有的妖疆妖族都對逆君產生了難以想象的忠誠。
姬正敬重它們的忠誠。可惜它們是敵人。
左手招來太陽真精,右手招來雷電洶湧。雙手合攏,紫色的雷電像是網一樣包在金燦燦的太陽真精外。
姬正輕輕旋轉手勢,作握狀,然後猛地橫掃。
嘩地一下。
金色的潮水澎湃摻著紫色的爍光,如此耀眼。
在他百米範圍內的妖怪第一時間就被橫掃成了碎塊,傷口處電花跳動,血液還未順著血管噴出,就被焦糊的肉堵住。
“不要莽撞,不要莽撞!”有妖族的首領大聲喊叫。
“這裏是木截禁地,千萬不要驚動未知的存在,否則我們隻能拜拜送命。”
說得好像和姬正對抗就不是白送命一樣,許多妖怪直接無視了出聲首領的話,而那些從巨力手下脫離過來的妖怪更是不要命了似的,施展最強的攻擊。
未知便未知吧,假如那未知的禁忌足夠強大,便叫我等和天道師同歸於盡,那也未嚐不是一種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