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地,為惡的家夥如複一日地折磨著她,女子全身滿是血汙,嬌柔的軀體不時才會輕輕顫抖一下,發出無力的痛苦之聲。
施加傷害的那個怪物這幾日越加瘋狂,甚至壓根就沒離開過,將她的身體打開,無時無刻地盯著。
誰能忍受這種痛苦,讓一個家夥將自己開膛破腹,然後看上幾天?
這正是被囚禁在此多日的傾城,她數度死去,卻不想第一時間被老怪物以通天的手段拉了回來。
死亡就像是痛苦,久纏身邊,無法驅散。
老家夥即使如此仔細地觀察,做了那麼多的試驗,最終都還是沒能參透傾城身體之中的最後秘密。
“為什麼……為什麼?這軀體到底有什麼秘密,為什麼這麼多天,我將一切的手段都放在你身上都沒能參透?”
安明一掌拍在樹壁上,額頭青筋暴起,恨聲不已。
“神妖的秘密,即使我參透了數萬年都沒能入門嗎?還是說將你複活的手段太過高明……”
老妖怪萬般困惑,可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問題出在哪裏。
傾城嘴角露出一絲嘲諷,但卻沒有說話,她實在是太虛弱了,而且真若是開口的話,很有可能會被老怪物再一次虐待,那樣的痛苦,她真的不想再經曆了。
老妖怪歎了一口氣,緩緩合上傾城的胸腔,在她來回踱步,急得抓耳撓腮,不停喃喃著為什麼,為什麼?
好不容易得到了一絲喘息的時間,傾城輕輕閉上那雙血色的眸子,輕輕呼吸,被鮮血染紅的嬌顏上露出了一絲陶醉。雖然帶著疼痛,可是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呼吸都會這樣痛苦,可又伴隨著對存活的渴望。
到底還要多久……現在已經是過了多久?十年?一百年?
她的心頭忍不住泛起一絲怨氣。
主人,為什麼你還不來?難道你已經忘了我嗎?忘了你親手送我過來,害我變成如今這幅狀態,吃盡苦難了嗎!
她隻知道過了很久很久,自己在昏迷、死亡與重生隻見不斷交迭,吃的苦頭甚至磨滅了她堅定的心。
“有了!”
安明忽然臉上一喜。
傾城長長的睫毛忽然一顫,然後吃力地睜開眼睛,發現安明正正好伸出枯瘦地手掌,輕輕撫摸她地臉頰,像是把玩心愛瓷器那樣愛不釋手。
“我想到了一個可能,也許真是那個問題……你等著,我們馬上就行動。”
傾城吃力地聚起渙散的目光,看著它,問道:“你……想……幹什麼……”
這一次安明沒有隱瞞,而是老實告訴她:“當然是讓你獲得新生,變成我最的第一個作品!”
它沒有絲毫地猶豫,一掌拍在傾城身上,背後的樹壁逐漸蠕動著,像是一張大口,將她緩緩往裏麵吞噬。
宛如碧玉一般青翠色的細小樹須從樹壁四麵八方伸過來,搭進她身體的每一道脈絡。
“不……不……”
傾城心中惶恐無比,但是因為身體被老妖怪折磨得不成樣子,她能動用的全身力氣所發出得聲音也不過細若蚊叮,更何況老妖怪壓根就沒有在意。
幽青色的壁麵緩緩合上,像是沉重的棺蓋將她封在裏麵,隻有那細密而多的樹須露了出來,向灰暗的須根不時傳遞著一道道綠色的亮光。
老妖怪點了點頭,喃喃道:“不要害怕,跟著我,何嚐不是超脫?做我的工具,上入九天下殺冥土,何處去不得?這是你的造化啊!隨我殺進神界,就算是老天都不放在眼裏,到時候,隻在我一個之下,豈不美哉?”
他緩緩說著,然後了出去,不久從外麵傳進來一陣無比猖狂的笑聲。
這一日,紮根於此無數年的古樹忽然一陣聳動,巨大的樹根拔出地麵,纏繞在一起,化出一雙粗壯的腿腳,他走出這汪洋的湖水,頭也不回地邁向遠方,去往向上之路。
——
古路長,落日在無垠的水麵上拉得極長極長。
常衡拉著鳶䭲好不容易走進這片地方,在此稍作休息。
進來他的話少了很多,整個人身上一股凶煞的魔氣,而且總是和鳶䭲保持著相對的距離。因為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傷害到了她。
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一路上的妖怪倒也鮮有再主動擋他去路的,畢竟它們可不會認為,一個渾身魔氣的家夥還能是人族了。
“睡吧……”
常衡為鳶䭲搭上一條簡陋的破布做的被子,為她攢上被角。
鳶䭲看著他很快起身做到對麵,伸手點起一堆火,然後再退到遠方,坐在十幾米外的湖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