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所看見的那一場戲,是在差不多一萬年兩千年前,南國邊境發生的一件真實事例。
但那些白臉的妖怪在故事裏的身份其實是人,下麵的看客則是扮演那時候的看客。
貪婪,勇敢、背叛、怯懦、猶豫,最終真正得到好死的,其實也就隻有那個明知身陷險境,卻還殊死頑抗的人。
雖然過去了很久,但是那個故事卻流傳了下來,甚至還被妖族搬上戲台,以扮演惡的形式告誡自己去選擇善。
隻不過很不湊巧的,這在南國極受歡迎的一場戲臨了末了被姬正攪了一腳。
這也直接使得姬正在後來在夜遊會上一直都是興致缺缺的。
後來又過了兩天,漸漸地,姬正他們就沒什麼事可做了。
每天就是拉著雨欣逛逛街,賞賞景。
這樣的生活他還算喜歡,而且也不是因為姬正是個喜歡逛街的人,主要是這些東西以前他沒怎麼見過,就好像他會拿著紙燈籠,在夜裏蹲在街角看螞蟻搬家,也有時會買普通的冰棍,放在嘴裏去含。
不過雨欣最喜歡他一到了服裝店就挪不動腳,一邊看裏麵的女士服裝,一邊看著自己的樣子。
很多女孩都不會喜歡一個站在外麵駐足卻沒錢帶她們進店消費的戀人,可她不一樣,因為隻知道,這個人是在認認真真地為她思考。光是想著他那麼在意自己,這個不是人的女孩兒就已經幸福到要飛起來了。
不過姬正最後還是鼓起了勇氣,對雨欣道:“哎,聽媽媽說這家店新進了一批衣服,是用最上等的玄冰蠶絲織出來的,咱們要不要進去……看看?”
雨欣擺了擺自己那身白色的長裙,含蓄笑道:“沒什麼,我身上這件衣服穿著還挺習慣的。”
主要是她知道,姬正現在手裏沒錢,一分都沒有。
假如真的直接將衣服拿走,那店老板肯定會笑著為姬正奉上,可他不願,白拿是一種壞習慣,隻要有利可圖,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
孍當然也說過要給姬正一些錢,可他也不要,都二十的人了,還找家裏拿錢,臉上掛不住。
所以到頭來,姬正身邊聚著那麼多有錢的人,可自己卻好像永遠都是個口袋比臉幹淨的窮光蛋。
姬正撓了撓頭,有些愧疚道:“那……就再穿一陣子吧?”
其實每一任天道師都是這般,生活困苦,因為一直在外四處遊蕩,他們很少有固定的工作,更別提什麼錢了。
雨欣順便轉移話題道:“我們也應該想想,看看怎麼從這個世界離開,回到天語鏡了。”
“是那樣是沒錯……”
提起這個,姬正就苦著臉,歎息道:“主要是沒有頭緒啊。”
天語鏡的能力太過特殊,南國的妖怪幾乎連聽都沒聽說過,更別說想到送他們回去的辦法了。
最關鍵的是姬正也搞不懂怎麼回去。如果說真的是要破壞空間製造空間裂縫。那姬正早在之前幫助南國平亂的時候就已經做到了,但是卻完全沒有引發任何異動。
“我現在懷疑我們是不是被天語鏡刻意扔在這裏了。要真是那樣的話,那我們怎麼回去啊……”
一想起這個,姬正就忍不住心頭發寒,若是那樣的話,麻煩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要不然我們試試能不能走出南國?”
姬正說。因為他們此前覺得天語鏡將他們放在這裏,南國本就是一個小世界,如果他們想要出去,搞不好不會輕鬆。
這也是為什麼姬正當時沒送藍青他們到人世的原因,就是怕會出事。
當然他現在也有點後悔了,後悔當初對老頭翻臉,因為他肯定是知道天語鏡的,說不定還能幫幫姬正他們。
“可惜了啊。”
他說著,拉起雨欣回到王宮。
當說明自己心中的想想法時,孍卻首先表示了反對。
“這件事並不穩妥,媽媽擔心你會發生意外,所以勸你先不要這麼做。”
孍直截了當的對姬正說明自己的想法。
姬正為難道:“可是我總不能一直在這裏耗著啊,要知道逆君和妖疆的事情都還等著處理呢。”
“那也不必著急。”
她告訴姬正道:“我們可以找祭與薎占卜一下。”
姬正一聽還要找兩位女巫,當時急了。
“媽媽,上次幫我占卜差點害得兩位祭祀遭天譴,我已經愧疚得了,現在又要找她們幫我占卜,我怎麼麵對她們啊!“
“誰說要幫你占卜了?”
孍淡淡道:“我們讓她們占卜天語鏡,這樣不會冒犯到你身上的天威,不就沒事了?”
姬正愣了一下,這倒確實可行。隻是靠譜嗎?
“兩位女巫的占卜工具不是……”
“那不是問題。”
孍道:“相同的器物我南國當年早就有仿製過,並且確實存有一套比較高級的卜器。”
“那好吧……”
姬正妥協。
然後孍當天就將兩位女巫找了過來。得知能再為天道師幫忙,兩位女巫顯得力量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