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陳家滿門被抄,陳武氏一頭碰死在了教坊門口,但她的奶娘那時卻消失無蹤,畢竟隻是個下人,當時結案匆忙也無人追其下落,臣在翻整舊物證時,發現了武氏的筆錄。”高淳說著從懷裏掏出一本破舊的冊子,遞給宇文向吉:“陳淵與武氏曾在下羊守城,抵禦遼人,正因為軍功,陳淵被調入京城殿前都指揮使,武氏筆錄中曾記載其在下羊懷有身孕,生下一六斤重的健康女嬰,雖當年抄家,有卷宗記載,陳淵的獨女已經被充入教坊,但筆錄的最後一頁字跡潦草,水濡濕的厲害,大概說什麼不舍得,還提到了下羊,女兒,於是臣這才奔赴下羊尋找線索。”高淳說了好一會,宇文向吉卻麵色陰沉。
伸兩手去拉玉核桃,咯噔一聲,然後左擰三下,右擰兩下,玉核桃應聲而開,裏麵有個小空間,但此刻裏麵空無一物。
“誰典當的這枚玉核桃?”宇文向吉握著核桃,盯著門扉。
“一個賭鬼,已經被人打死在了賭坊。”高淳回憶道。
“假如陳淵還有第二個女兒活著……”宇文向吉轉頭道:“她會不會知道些什麼?”
“很難說,畢竟當年那孩子才兩歲……奶娘如果去了下羊,也許她會知道點什麼。”高淳思考了一下搖搖頭。
“陳淵被充入教坊的女兒叫什麼?”宇文向吉敲敲自己的膝蓋問。
“現在的花名是蒔蘿,據說才情美貌皆是數一數二……閨名……臣真是不知。”高淳搖搖頭說。
宇文向吉沉思了片刻:“此事不急於一時……”
卻說皇宮裏,陳書岩每天過得是“水深火熱”,且不說為了避嫌整日窩在屋子裏,這倒是無所謂,卻說皇帝隔三差五就招陳書岩見架,理由各種各樣。
什麼愛卿,觀朕字如何?
官家自然是風骨天成!
什麼愛卿,今天朕得到一件好東西,共賞!
陳書岩就得說,這件寶物好,這樣好,那樣也好。
再有就是,愛卿,你乃朕股肱之臣,為何不效仿古時,抵足而眠。
陳書岩先感謝一下官家給自己這樣的機會,又說自己如何如何不好,最後,官家,你自己入寢吧,或者召娘子聖人相伴。
陳書岩盼星星,盼月亮,就等著自家府邸修繕好,但是昨日工部卻上折子給官家,大概意思是,手頭錢緊,陳大人不是在靜園住的好好的嗎?那再住一陣,府邸慢點修。
陳書岩氣了個仰倒,回到靜園提筆就想參工部,想了想又放下了筆。
陳書岩鼓著氣,卻自我安慰道:“如果你因為一己私利,去參工部,這和那些濫用私權的臣子有什麼區別?”
陳書岩搖搖頭,雖然心裏氣悶,但是還是放棄了參工部的想法。
陳書岩覺得自己身為諫官,也應該履職,但是住在皇宮裏,見不到別的外臣,沒有證據怎麼參?
陳書岩想到這,歎了口氣。
這時,內侍在門外敲了門,“陳官人,官家召你。”
陳書岩應了一聲,拍拍自己的臉,看看身上的衣服,沒什麼不合適的地方,便起身出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