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差,您是那個衙門口的啊?”

王二見自家縣太爺都如此卑微不敢靠近,頓時好奇的問道,不成想黑衣人輕輕吐出一句話:“不想死,什麼都別問。”

王二聞言臉色一變立刻躬身道:“是是,小的多嘴,小的多嘴……”

好奇心害死貓,在衙門口當差多年的他如何能不懂這個道理呢?

……

李朝生被放進法場,換了行刑的大紅衣服,被黑衣人帶上邢台,立於那跪在地上的囚犯身後,從後麵看,李朝生隱隱可以看出這個囚犯是個女人,黑色長發蓋住了她的臉頰,低著頭看不清麵孔,隻是渾身散發出一股冰冷的氣息,這大熱天的竟然讓李朝生感到了一絲寒意。

“邪了門了,這女人是空調嗎,自動製冷?”

李朝生小聲嘀咕一句,這時一個黑衣人拿出了一個黑色的日冕開始對準時間,並告訴李朝生午時三刻開刀問斬。

午時三刻,這時間很有講究,要知道一般犯人,根本不用等到午時三刻開刀問斬,而凡是必須等到這個時間點問斬的都是罪大惡極之徒。

這種人命格太凶,死後容易鬧事犯邪,所以要在午時三刻問斬,午時三刻是這一天中陽光最烈,影子最短的時刻,這時候陽氣能消除犯人的煞氣與陰氣,不易生邪祟。

又等了些許時間,日上三竿,黑衣人看了看日冕對坐在監斬位置的黑衣中年人點點頭,那中年人拿起麵前桌上的紅頭竹簽,往地上一丟:斬!

竹簽落地,一黑衣人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過來,托盤中有一碗飯,飯碗是磕破瓷的,碗中筷子插在上麵仿佛燒香一般,這飯有個名字叫做長休飯,而在長休飯旁邊還有一個盤子,盤子裏有一塊帶毛的豬肉,這豬肉半生不熟,就是水燒開了,在裏麵燙一下就拿出來。

這半生不熟的肉叫做斷頭肉,在肉旁邊還有一壺酒,這壺酒的名字叫永別酒。

這三樣端上來,李朝陽用筷子往肉裏一插,按照規矩這肉需要在犯人嘴邊抹一下,代表吃了在陽間的最後一頓飯,然後給犯人倒一壺酒,一壺永別酒,喝罷,人送走。

李朝生拿著帶毛生肉來到女人嘴邊,這肉按照正常來說也就是個形式,抹一下就走,沒人會真吃這肉的,這東西也不是正常人會吃的,可是今天不一樣,這肉剛送到女人的嘴邊,女人哢嚓一口就咬了上去。

滋的一聲,這肉中沒去幹淨的血水瞬間就呲了出來,順著女人的嘴角往下流,而女人嘴裏嚼著生肉,發出駭人的聲音,仿若野獸,看的李朝生汗毛都立起來了,心裏一陣陣發毛,這不是正常人吧!!

“酒!”

女人幾口把生肉給吃了,緊跟著用沙啞的仿佛沙子刮玻璃的聲音喊出一個字。

李朝生手一哆嗦,反手拿起酒壺,給女人喂酒,心中時刻準備著,一旦女人有任何異樣的舉動,二話不說一酒壺就擷她腦袋上,不過還好女人喝完了酒便不在說話。

李朝生繼續按照步驟走,抽出女人脖子上的竹竿子,隨意一丟,操起自己的鬼頭刀,撿起地上的酒碗,含住一口壯膽酒,酒入口中,刹那的辛辣,驅散了剛才內心的惶恐,一口酒噴在鬼頭大刀之上,準備開斬!

“開斬!”

見李朝生準備好了,一旁一群黑衣人拿著水火無情棍敲擊地麵大聲喊道,以壯聲威!

李朝生已經準備好了,不過就在李朝生準備揮刀之時,那跪在地上的女人突然脖子扭轉九十度斜著眼睛看著李朝生用哀求的聲音道:“小哥兒,饒了我吧!”

這一句話可把李朝生嚇壞了,刑場之上就怕犯人突然‘還陽’因為劊子手行裏有很多老前輩就是死在這上麵的,不過遇到這種情況老前輩也給了解決方案,那就是要鎮住犯人,你若是不鎮住他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此處,李朝生猛然大喝一聲,就如憑空炸雷一般:“豈有此理!天道不可違,王法大如天,死到臨頭莫叫屈,閻王殿前不饞言,替天持刀,不問緣由,快上路吧,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一般這一聲吼出都能鎮住犯人片刻,足夠讓李朝生把頭砍下來,可是今天卻犯邪了,女人嗬嗬笑道:“嗬嗬……少扯沒用的,誰殺我,我會記著,我會找你的,嗬嗬嗬……”

聽著女人的笑聲,李朝生汗毛都豎了起來,身子開始不由自主的抖動,這大熱天仿佛掉進冰窟窿裏一般,身子都僵住了,腦子也木了!

“斬!”

就在李朝生控製不住自己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聲大喝,宛如晴天霹靂,瞬間劈開周圍的層層寒冰,震的李朝生腦袋瞬間清醒,手中鬼頭大刀順勢劈下!

但見白刃閃處,人頭咕嚕嚕的掉下來滾下邢台,血水噴湧而出,屍首倒地,鮮血染紅了邢台,空氣中彌漫起一股熏人的血腥味。

而那人頭滾了幾下突然停住,臉朝李朝生方向咧開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