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陸行之,我開始過上了平淡又平靜的生活。
我原以為這樣的平靜會一直持續下去,可現實卻同我的設想大相徑庭。
兩年多都對我不聞不問的家人,毫無預警的在我現在過的最滋潤的時候,以著闖入者的身份找上了門。
天知道,當我在學校門口被四個男人攔住去路,強押到車上的時候,我到底有多慌亂,我在那一刻還以為自己被人綁架了。
改頭換麵的別墅內,我站在諾大的客廳,整個人都顯得十分警戒。
我沒想到時隔這麼久,我居然還會站到這個本該屬於我的家裏。
可時過境遷,這原本該是我所熟悉的地方,現在給我的感覺卻隻有陌生。
這裏的一切全都變了,上到裝修家具,下到植物掛飾,沒有一樣是我媽在世時的布置。
而林振東,我那許久不曾見過的父親,此刻就站在我的麵前,用著極為鄙夷的眼神,將我的周身上上下下,來來回回的掃視了許多遍。
葛清一身華服的坐在一側的沙發上,她拿著姿態,手上端著上好的白瓷杯慢條斯理的喝著咖啡。
她看起來過的不錯,那張讓我看著就惡心的老臉還有著不小的變化,她整了容,似乎,為了留住我爸這個渣男的心,她也是夠拚的。
但我想她或許多慮了,畢竟這麼多年下來,我看我這個爸,對她還挺“忠貞”,他該是不會輕易變心。
“初初,在外麵任性了這麼久,我看你也該收收心,回到家裏來了。”
生硬到沒有感情色彩的話,在此刻更像是一種知會的自林振東的嘴裏說了出來。
我愣了一下,抬眸同著林振東對視,我倒是不知他在麵對我的時候,是怎麼做到像現在這樣臉不紅,心不跳的。
而他彼時所提出的要我回家,也讓我有種說不出的詭異奇怪。
在社會上受了不少磨難的我,早就不會天真的以為他現在的一反常態,會是他突然的良心發現。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是我心底此時此刻近乎於篤定的認知。
我沉了沉自己的呼吸,不想在林振東的麵前暴露出我的情緒,可終究我的年齡,閱曆擺在這,跟他比沉穩,我不是對手。
我的眼眶已經在我開口的時候,很不爭氣的發澀發酸,聲音也顫的明顯。
“家?怕是早在我媽死了的那天,我就沒有家了吧,您現在說什麼讓我回家,我還真是受寵若驚,隻是您不是也說了麼?我在外麵很久了,我已經習慣了現在的生活,我過得很好,所以完全沒有回來的必要,再說我的存在隻會讓你們犯膈應,所以我看我還是別攪合你們的幸福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