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次,我都編輯了大串大串的信息,想要對她罵回去。
可我所寫下的那些文字,我都覺得沒多大的傷害力和攻擊力。
甚至於,我在被激怒的情況下,回過去的信息,很有可能非但傷不了林如依分毫,還反倒是讓她愈發的來勁。
她前麵的幾條不讓我跟陸行之講的信息,並不是怕了我。
而是,她多半還不想毀了她在陸行之心裏的形象。
女人麼,都是這樣的,沒誰能夠免俗。
後麵的信息,她擺明了就是破釜沉舟了,如果我告訴了陸行之,陸行之又沒什麼太大的動作對她,那無疑就是在徹底坐實了,他對我形式化的保護。
林如依擺明是權衡過了得失,對她來講,不管我有的是怎樣的選擇,她都是有利有弊,但對我,卻是全無益處。
方才陸行之的態度我也看到了,我都迫不得已拿出手段了,他卻還是沒有作為。
那麼,在這種情況下,我無疑是沒了跟林如依叫囂的資本。
我是鐵定不能承認,我跟陸行之說了的,而相應的,我也沒辦法拿這件事,去刺激林如依什麼。
也是滑稽,幾個小時前,我還就著我和陸行之在一起的事,大肆打擊林如依。
幾個小時後,我就跟她一樣,都沒什麼能耐了。
我們現在,不過就是兩個為了男人犯蠢,互鬥的女人。
但需要聲明的是,我還不能歸類為犯蠢,我到底還是無可奈何,我是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做出了最為正確的選擇。
犯蠢的,主要還是林如依。
我捏著手機,看著那不斷閃爍的屏幕,有一搭沒一搭的想著。
實在覺得煩了,索性將電話拋到一邊,然後就著陸行之的書架,隨便的取了本書看。
我最終還是沒回林如依,對她,我選擇了冷處理的無視。
隻是,被我聊作消遣拿來閱讀的書,看起來也是乏味。
這是一本金融方麵的書籍,饒是我再怎麼耐著性子,我也還是看不下去。
麵對這樣無語又無奈的客觀事實,我有心想要換本書看看,可仔細的找過之後,我發現,在陸行之的書架上,除了金融類的書,再就沒有其他的類別。
這樣的沒有選擇,讓我唯有認命。
不過因為乏味,因為沒有興趣。
使得我看著看著,整個人就來了困意。
起初,我還兀自做著抗爭。
努力的想要把自己的眼睛瞪大,到了後來,我幹脆就繳械投降,隨著自己的疲倦發散,任由自己就那麼睡過去。
反正,我最近都挺缺覺的。
多睡個一次,兩次的,我根本就睡不飽。
等到我再醒過來的時候,窗外已經整個黑下來。
我有點發蒙的看著自己所處的位置,還有自己身上蓋著的薄被,好一會才意識到問題。
陸行之肯定是進來過了,就我最開始睡過去的時候,我的人是窩在沙發上的,我的手上也還握著書。
而這會,我顯然不是之前的那種狀態。
我理順了這一切,抬手揉了揉自己惺忪的睡眼,輕著手腳的自休息室走出去。
他的人,彼時正聚集著精神,看著黑色辦公桌前的電腦。
他的手指,在電腦的鍵盤上飛速的輸入著什麼。
菲薄的唇瓣在開合間,說著非常流利的英文。
他似乎是在跟誰開著視頻會議,我不敢打擾他的停下腳步,站在休息室的門邊上,保持著安靜。
好一會,他似有察覺的忽而抬頭望向我,轉而又對著電腦寥寥的說了幾句做著交代,隨後便抬著步子,朝我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