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如依的房間,這是我第一次踏入。
放眼看去,那粉嫩粉嫩的布置,瞧的我腦仁都疼。
我真沒看出,她那樣的女人,內心裏居然還住了個小公主。
她年紀也不小了,這麼裝嫩,我覺著跟她很不合適,也不搭。
梳妝台上最顯眼的位置,擺放著一個白色烤漆相框。
我的視線,好似不經意的打從照片上飄過。
心裏,不禁泛起些許的酸味。
那是她和陸行之的合照,看那背景,似乎是在什麼旅遊勝地拍攝的。
我玩味的勾了勾唇,壓下心底的不適,盡量的保持著自己臉上的冷意。
“初初,這些都是你姐姐平日裏用的化妝品,你用了之後,可以順帶的拿走,不然,丟掉了也是浪費,你姐姐那人有潔癖,她的東西被別人碰了,她都不會再用,我這麼說沒別的意思,你不要多心。”
葛清主人姿態的拉開一方抽屜,將著裏麵的化妝品挑揀了幾樣拿出來,擺到梳妝台上,狀似無心的同我說著話。
她說是讓我別多心,但我覺得,她是生怕我不多心。
“我自己有化妝品,其實我也有潔癖,要不是現在條件有限,我也不願意用別人的,畢竟,這些東西也屬於私人物品,誰知道一個用錯了,會不會得上什麼麻煩的髒病,若是我用了之後她不要了,那就直接扔了吧,反正,林家也不差這點錢。”
“說起來,林家這麼大的家業,裏麵絕大多數都是我媽的財產,可惜呀,蒼天沒眼,我媽把自己的家業搞丟了,讓些阿貓阿狗撿了便宜。”
既然是葛清她先要找著不痛快,我也沒客氣的,直接把話茬接下來,就在房間裏,跟著葛清打起了嘴架。
林振東的那些威脅,我是怕,我是顧忌了。
但那也不代表,我這會就要淪落到被葛清這個老三當成軟柿子拿捏。
再者說,我其實很確定,他們兩個人不會為了這樣的拌嘴小事,就動用了他們為了對付我而準備的下下策。
那該是下下策的,至少,在我心裏,我是這樣定義的。
如果不是長期利益的路實在走不通,我不信,他們會選擇短期利益。
那對他們來說,這勢必也是一個艱難的決定。
“嗬,初初,你還真是牙尖嘴利,一點虧都不吃,不過我承認,你說的的確也是事實,但……你要知道麵對現實,你那個媽她是個弱者,她守不住男人,守不住財產,她應該從自身找問題才是,難道對手強大,還是對手的錯不成?”
要論無恥,葛清要認第二,我估計無人能做第一。
我怒極反笑的看著她,就她的一番言論,也著實讓我大開眼界。
“葛清,作為一個老三,你厚顏無恥的程度,真是讓人驚歎,我媽她都過世了,你做了這麼喪盡天良的事,你怎麼就這麼心安理得?午夜夢回,你都不會發夢麼?”
“你還小,初初,大人的事情,你一個孩子,你是不懂的,感情的事情,這誰能說的清呢?其實這些事,你倘若真要去找個有錯處的人,你應該跟你爸去說,真正的問題,不存在於我們這些女人的身上。”
葛清一副事不關己的將自己摘的幹淨,反之把問題的重心挪到了林振東的身上。
我被她的軟刀子氣的嘴唇發抖,再說不出一個字。
她說的這些問題,我都有想過,我也都明白。
可,她的毫無愧疚之心,也實在刷新人類的三觀底線。
果然,能做第三者的,都不是省油的燈,他們都有自己獨特的理論。
這不是我第一次跟她對上,但相較於我的沒有進步,她在練賤的道路上,卻是不斷的升級進化。
我憤然的坐在梳妝台前的椅子上,然後手上一動,直接將方才葛清拉開的抽屜重新打開,把手一伸,將著裏麵的化妝品分著批次,悉數拿到了梳妝台上。
她不是說林如依有什麼潔癖麼?不是我碰了用了,她就不用了麼?
那麼好,我現在就幫她一把,給她一個重新換掉所有化妝品的正當理由和機會。
她,可不用太感謝我。
“果然就是個小孩子,初初,你這是在用這種方式跟我置氣?沒關係,這些化妝品,你喜歡的話,盡管用好了,我們林家還真不差這些錢。”
葛清雲淡風輕的笑起來,她的視線,幽幽的在我的臉上來回逡巡。
隨後挪著步子,坐到了在我不遠處那屬於林如依的床上。
我看出來了,她這是要在這裏監督我,看著我。
“怎麼?我的人就在這?你還怕我偷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