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不是在暗示我,有關於這一點,我不想再多確認的,已經單方麵認下了這種認知,這是我願意接受的認知。
並且,我也不想再多跟他計較什麼,也不想再多去問什麼。
可以說,我是又怯懦了,也可以說,我是有心想要給自己一方空間。
但不論怎麼說,眼下的我,是開懷的。
人啊,也不能把自己逼得太緊。
那對身心,都是一種傷害。
不過,接下來,我倒是在這不平靜的風浪下,非常難得的過上了一陣子愜意平靜的生活。
當然也不能完全說是愜意,主要的,應該說是平靜。
我徹底的變成了金絲雀,在陸行之的示意和要求下,我足不出戶,硬生生的在公寓裏呆了起來。
我不再去上學,更不踏出公寓一步。
我躲了這一切的紛紛擾擾,為了安全,整個避世了。
還好的,我的日子不算難熬。
陸行之他大概是為了照顧我,在我悶在公寓的這些日子裏,他回來的很頻繁,基本上把一半的公事都挪了回來,算是開啟了家裏辦公模式。
雖說,他在家的時候,也不會跟我有太多的交流,可諾大的空間裏多一個人,這種感覺,到底也是不一樣的。
而我那些新舊疊加,沒完沒了的傷,也總算是遠離了我。
我所有的傷,都被養好了,這著實是件可喜可賀的事。
他和林如依的事,最後到底怎麼辦了,有沒有被完全解決,這些我不知道後續。
可我和林家,和萬遠峰的事,卻是一直是個莫大的隱患。
所以,我們的平靜的日子,總有盡頭。
林振東,在好一陣子沒能在我這裏有任何動作的情況下,終是,找上了陸行之。
那是一個午後,原本,我還撒嬌賣乖的窩到陸行之的懷裏,難得放肆的,想要勾引勾引他。
卻不想,就那麼不巧的,我聽到了林振東給陸行之打來的電話。
我不確定,他原本是否有什麼想要避開我接電話的意向。
總之,在他沒聽電話前,我就已經看到了他那屏幕上,閃爍起來的林振東的電話備注。
他,是存了那男人電話號碼的。
我深知,對此我不該有什麼意見。
但我的心裏,就是那麼那麼的不舒服。
他略略的睨了睨我的臉,查看著我的反應。
然後微抬了下頜,示意我將電話遞交到他的手上。
沒辦法,他的電話,彼時就放到我的手邊。
我耍了小性子的故意遲了十幾秒,有心故意的將林振東的人晾在那。
當然,我也希望他能因此,要點臉麵的就不再打電話過來,亦或者是直接把電話掛斷。
隻是想象,永遠就隻能是想象。
所以,在現實中,沒有出現這一幕。
他未曾掛斷電話,而我,也唯有硬著頭皮,忍耐下自己的不情願,不得不將著電話親手遞交到陸行之的手上。
我在這一刻,心裏又沉又堵,心情不美好到了極點。
“林叔。”
電話接起的那一瞬,陸行之很客氣的同林振東打著招呼。
我聽著他多少帶有點親切意味的措辭,臉上當即就是一黑。
我知道,我沒有什麼可以在他麵前嬌蠻的資本。
盡管,這段時間裏,我和他的關係,比著之前要融洽,盡管,他在很多時候,讓我感覺到暖心,也多次的讓我覺得,他似乎,真的對我是有著心的,我多少也可以在他麵前放肆,表露我的喜怒哀樂。
可,我終究還是保守。
人,最怕的就是從高處跌落。
而我,不想這樣。
“行之,這都多長時間沒有到家裏來了,你看,今天能不能給我個麵子,過來吃個便飯,你和依依的事,我大致聽她說了些,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們老一輩的再怎麼摻和,那也左右不了你們的決定,隻是,這婚事就算是取消,那也不是這麼個取消法吧?”
“你應該知道,當初你和依依的婚事,雖然沒有說是對外大肆宣揚過,可熟識的人,也都知道你們兩個在一起。”
林振東低沉的聲音自電話的聽筒內傾瀉出來,他說的,整體都挺客氣。
對待陸行之的態度,和著對待我的態度,儼然,天差地別。
哦,不,也不能這麼說。
該說是,不論他對誰,都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都是和善的長輩。
偏就是對我,如同麵對著有血海深仇的敵人一般。
不過也是,我在他的心裏,是他的恥辱,從來都不是他的女兒。
我的存在,就是他最膈應的事。
“林叔說的是。”
陸行之安靜的聽著林振東的種種論調,然後,認可的搭腔。
我見著他的反應,愈發的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