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姐,聽到了吧?嗬,你看我叔叔多關心你,他那邊都已經等不及了。”
萬子揚收了線,又回轉過頭來,一副善意的跟我說起話。
甚至他在言談間,還邪肆的笑起來,對我露出一口白牙。
他番模樣,看的我更是毛骨悚然。
我的心,一沉再沉。
對他的話,沒做回應,我已經無話可說了。
我所有的期待,也都踢了鐵板。
我們到達醫院的時間,遠比著我預計的還要早上大致十分鍾。
我麵如死灰的被人一路打從停車場押到了進電梯,到了這會,萬子揚對我的看管非但沒有鬆懈,還反倒是愈發的嚴密起來。
幽靜的長廊內,還離得很遠,我一眼就看出了萬遠峰的病房所在。
因著,諾大的長廊內,最靠裏的病房門外,彼時,正站著兩個穿著黑色製服的男人。
他們明顯是私人保鏢,就跟著萬子揚彼時帶在身邊的這幾個人一樣。
“林小姐,走吧。”
出於自我保護的本能,我下意識的頓住腳。
不想要,更多的朝著萬遠峰的病房走近。
可,萬子揚的人卻陰著一張情緒隱晦的臉,適時的站到我的身邊,俯身在我的耳際,給我適當的提點。
有他在,他哪裏容的了我退縮。
“……”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為自己提著勁,不想更多的真實情緒流露出來,讓人看了笑話。
強撐著重新邁開腿,但眼下我走出的每一步,都猶如有著千斤的重量。
我在心裏暗罵著林振東,恨他對我的逼迫,恨他讓我一步步,走至今天這番境地。
我也在同時,埋怨陸行之,我以為,他今天對我放行,該是對我的安全有著十足的把握了,所以,我壓根就沒想過自己會遇見,哪怕是丁點的可能性,我都沒考慮過。
但事實,偏的如此打臉。
而我之前的所有禁足,也隨之變成了莫大的笑話。
不過,我也有無可避免的在想著秦苗苗。
我還是希望苗苗可以去找陸行之,唯有那樣,我才能夠獲救,才不至於走向更悲戚的深淵。
就我現在所要麵對的,在我而言,我真心覺得這比著在林家,被林振東下藥還要危險。
雖說,他們現在沒有對我做什麼真正傷害我的事。
可我就是有這樣一種危險的預警,和深入自心的這種感知。
“林小姐,走快點啊,你再怎麼磨蹭下去,也改變不了什麼,再說,我叔叔那邊,對你可是好等,他現在特別急於要見你呢。”
萬子揚又一次對我表達起他的不滿意,他不太客氣的伸手打從我的後背使勁,用著力,將我硬生生的往前。
外力的介入,促使我腳下的步子不由自主的加快,但因為心理壓力的激增,同一時間,我的頭上,開始不住的滲出冷汗。
“你別推我,我自己能走。”
我抗拒的反身將他的手打開,呼吸變得冗沉深重。
“嗬,不好意思,你走的實在太慢,所以,我隻能好心幫幫你。”
他無所謂的撇了下唇,朝我攤了下手掌,然後玩味的將手收了回去。
不過眼下,這一段本就說不上有多長的路,也終是到了盡頭。
我的人,不論是願意,還是不願意,我都到了萬遠峰的病房門口。
我頗為猶豫的伸出手,將手置於門板的斜上方。
心下一橫,用手敲擊起門板。
“進。”
明顯蒼老的聲音,隻在下一瞬,便打從門內傳過來。
不能否認,就在這見麵的第一關上,萬遠峰倒是沒有為難我。
而我也注意到了,他……就聲音狀況而言,似乎,比之從前,差的真不止是一星半點。
我硬著頭皮的進了門,跟我一道的,還有這一直兢兢業業,將我看的極嚴的萬子揚。
“初初,你終於現身了。”
“……”
才一進門,萬遠峰那邊就意味不明的朝我丟來這麼一句話。
他的態度,談不上糟糕。
盡管,他對我也不似往昔那樣的守禮客套。
我縮了縮脖子的沒敢抬頭看他,隻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然後,就那麼站到門口。
再多的,一步也沒敢走,也不敢動。
我知道,在他的地盤,其實沒有哪裏是安全的。
可沒辦法,這麼做,我能夠讓自己多少安一點點的心。
“怎麼不看我?你可是我的未過門的妻子,你自己的男人現在病了,你就是這樣的態度?初初,你若是一直這樣,那可太讓人寒心,傷心了。”
“我自詡對你,也算是足夠好。”
萬遠峰開始不住的跟我抱怨,吐露起他的委屈。
盡管我沒有給他任何回應,但他倒是……自己個在那說的來勁。
隻是他的那些個措辭,那些個大帽子,扣的我心煩。
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