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頭,漸漸地有些發沉。
甚至,已經開始在陸行之的肩頭一再的下滑。
我不受控製的“磕頭”,那眼皮,沉的都有了千斤重。
就在他從臥室,將我抱到浴室的時候。
我的眼睛,都變得,特別難以睜開。
“陸行之,你自己洗吧,好不好?你讓我回去睡覺吧,我真的堅持不了了。”
我伸手,軟弱無力的握住他的胳膊。
聲音在說話間,不住的有些飄忽。
甚至我的思緒,都沒辦法集中了。
又一個哈欠,不期而至。
我抬手捂住嘴巴,有關於自己的形象,已然就剩下最後的一點堅守。
我不清楚,他是否也是考慮到了的情況。
這一次,他沒有再去開花灑,而是徑直的將我放入了白色的浴缸。
我尋著依托的,本能的將胳膊直接墊在我的腦袋下麵。
然後,半斜著身體,就那麼趴在浴缸的邊緣,假寐的眯起眸子。
其實我是真的,還有心再撐一撐的。
我沒想過,要在浴缸裏麵睡覺。這畢竟,還是有點太誇張了。可事實,往往不受我控製。
我的身體,到了極限。甚至也可以說是,早就超脫了我能負擔的極限。
而溫熱的水流,緩緩柔柔的打在我的每一寸肌膚上,這又剛剛好的,讓我覺得很舒服。
所以,我心下緊繃的弦,不受控製的就斷掉了。
我的人,就那麼睡了過去。
並且這一覺,我睡得還特別沉。
所有的外事外物,眼下,統統被我拋到了腦後。
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窗外的天色,已經全黑了。
我的身上,穿著一套幹淨的睡衣。
若不是在我的身下,此刻有著極其強烈的不適。
彼時,我甚至都在懷疑,我是做了一場特別誇張又激烈的春夢。
畢竟此前的陸行之,他真的太過反常了。
他的那些個表現,饒是到了這會,我單是想想,也還是會控製不住的麵紅耳赤,臉紅心跳。
我覺得,我一定是遇見了假的陸行之。
他那個男人,才不會那樣的熱情。
隻是……
我覺得不可能是真的的那些事情,的的確確就是現實真正發生過的存在。
我靜默中,一個人出神了良久。
才堪堪的在各種的不真切當中,回歸了現實。
帶了幾分探究的,我伸出手,探了探就在我身側,那尚存的被人所躺過的痕跡。
沒有溫度,在那泛著褶皺的床單上,我沒能感覺到丁點陸行之躺過的餘溫。
他的人,似乎已經離開多時了。
又或者,他也有可能,壓根就沒在這裏躺過。
畢竟,我的記憶,就隻停留在他抱我進了浴室。再多的,再往後的,我因為睡著,根本全無了記憶。
我沉默的,抿了抿自己幹澀的唇角。
開始嚐試的,動著自己的身體。
同我之前預計的絲毫不差,甚至於,嚴格意義上來說,我的各種“後遺症”比我想的,還要更早的找上了我。
彼時的我,現在開始就已經因為過大的體力消耗,周身全部酸軟不堪,哪怕隻是動一下,我都會有著強烈的不適。
我的手腳,都沒有力氣。
當我站在地板上的那一刻,我腳下軟的,讓我的人都差點直接跌到地上去。
諾大的公寓裏,此刻,靜悄悄的。
客廳內沒開燈,而書房的門,此刻處於關合的姿態。
我不確定,陸行之的人到底還在不在。
但,我心下,多少有在單方麵的認定,他是在的。
我認為,他就在書房。
畢竟,像他這樣先我醒來,然後又一個人跑去書房忙碌的事例,此前早有過很多次,
我已經見怪不怪了。
不過現實,往往總是如此打臉。
往昔,我以為他走的時候,他都在,我現在以為他在,他反而真的離開了。
書房內,同著客廳一般無二。
也是同樣的沒開燈,也是同樣的空一人。
我原本並沒有想什麼的心,忽的就變得空落。
充斥著疲倦的臉,隻在瞬間,便被滿滿的失望席卷。
我呆呆的站立在書房的門口,沉默的眨眼。
心下的滋味,難以言訴。
講真,剛做過,卻又被男人沒有任何交代的拋下。
這放在誰的身上,想來,誰都會很不自在。
我不清楚,我一個人,到底發了多久的呆。
可我的腳底,卻是被我站的麻木了。
我開始有些體力不支,身體不自覺的也變得踉蹌。
我想不通,真的想不通,方才陸行之和我在一起時,我們兩個人的氣氛明明那麼好。
我們相互間,明明那麼契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