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如果不想忍,那你沒有必要忍的,我們現在都是在學校上課,我們都是平等的人,憑什麼他們總是抓著你的那點事不放,你本就委屈,不是麼?他們現在這樣,無異於對你落井下石,這不是憑白的又給你添堵。”
楚雨惜有點憤慨的,站在我身邊沒動。
她看起來,頗為堅持。
似乎,非要為我出了這一口惡氣不可。
我心緒複雜的搖了搖頭,“算了,他們現在也沒做什麼,不過就是看看,我雖然不喜歡這種感覺,可也不是什麼易碎玻璃做的,又不是看不得,眼睛現在長在他們的身上,我們要說製止,也沒多大的用處,說白了,等下我們走在校園裏,他們想看,那還不是一樣看?”
“話說這麼說,但理不是這個理,初初,你太軟弱了,不行,你能忍,作為你的朋友,我反正是忍不了了,你不用怕,我給你出頭,這些你做不到,你想要忍耐的事情,我統統不要讓你受著,我要給你出氣。”
她用了力道的,一下甩開我的手。
緊跟著,人就像個鬥士一般,直直的朝著教室門口衝。
那些原本在那裏嬉皮笑臉,嘰嘰喳喳對我肆無忌憚,評頭論足的男男女女,見著她過去,臉上的表情各異。
但不否認,他們都有收斂。
至少,那些個不曾控製的說話的聲音,明顯低了不少。
我極其無奈的吐了口氣,眉眼低垂中,帶過些許的思量。
楚雨惜的性子,於我來說,實在控製不住。
可要我說她太多的不好,這話,我也真真說不出口。
她是為了我,我說的多了,未免就太不識好歹。
“你們這些人怎麼回事?這是你們班級麼?都在這聚著幹嘛呢?一天天的,知道點八卦,就在那以訛傳訛,沒完沒了的,都吃飽了撐得沒事幹是麼?要是真的那麼閑,真那麼無聊,那就去做義工,去做更多有意義的事,都堆在這,算怎麼回事?”
“還是說,你們都喜歡躲在網絡上,在那裏做口誅筆伐的鍵盤俠?人雲亦雲,隨波逐流,一味的去發揮自己的主觀意識,以自己的意願,隨便的踐踏別人的聲名?”
楚雨惜除非不開口,隻要一開口,那就像是個被點燃的炸藥包。
說話犀利,且不客氣。
她突然的一通搶白,讓那些本著看好戲心態的好事之徒禁了聲。
一個個,不由的麵麵相覷。
他們似乎有點被問住了,但很快,在錯愕結束後,他們便跟著擰成了一股繩上的螞蚱一樣,對著楚雨惜,那叫一個同仇敵愾。
畢竟,誰都不喜歡被人諷刺,也都接受不了被人攻擊。
這些個大多數都是蜜罐子裏長大的男男女女,相較於我來說,可是極其受不得委屈的。
“你是誰啊?我們看的又不是你?人家當事人現在都沒有站出來,也不在意我們的存在,做什麼你在這裏強出頭?到底有你什麼事啊?”
一道尖細的女聲,最先響起。
而自她的攻擊開頭,接二連三的,對楚雨惜的質疑,便隻在幾秒之間應聲而起。
依舊坐在椅子上的我,有些無力的,看著教室門口吵做一團的所有人。
那原本的忍耐,也到底還是破了功。
不過,我倒不是忍耐度下降了。
我是看不過去,他們那些人彼時無比清奇的角度,以及,他們對楚雨惜的攻擊。
其實,我早有想到。
楚雨惜一旦出了頭,我,就算是相當縮頭烏龜,那也是不行。
隻是,讓我心下無比悵然的是,我自認,我這一天,是沒有辦法安生了。
這所謂的,想要好好念書的意願,注定無法成行。
“她是我的朋友,她有權利為我發聲,如果你在為了這件事情,非要跟她較真,要她說出個一二三四五來,那我現在站出來,我擺明我的立場,這是不是已經足夠了?”
太過混亂的場麵,使得我的靠近,居然沒人發現。
我刻意的,站在楚雨惜的身邊,同她比肩。
那種,陪她並肩作戰的意思,被我用著實際行動得以表達。
人群中,開始出現一瞬間的安靜。
那些,原本就打量我的眸子,齊刷刷的,全數朝我招呼過來。
我彎勾了下唇角,深深的呼吸提氣。
一點都不想在這會,讓自己被人察覺出絲毫的弱勢。
“林初心?”
“唉?林初心居然還過來了,她還真挺有臉自己站出來的,倒是挺有勇氣的麼?”
“那是啊,能做出那種不要臉的事情,現在還能在這風口浪尖肆無忌憚,好像個沒事人一樣的上學,那自然是心理素質過硬,她肯定不是個一般人羅。”
三三兩兩的風涼話,在短暫的靜謐後,又一次響起來。
我苦惱的抬手,揉了揉自己發疼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