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行之,你就沒有別的話要說了麼?就這樣而已麼?”
我抽了抽嘴角的壓著氣,對他發問。
“你還要我說什麼?”
他別過臉的朝我看過來,高大的身軀,朝著我的身體一壓再壓。
課桌間,本就不大的空間,彼時,隨著他的動作,變得愈發狹小。
而我,連著手腳動彈一下的餘地,都沒了。
我訕然的舔舔發幹的唇瓣,被他溫淡平穩的語調噎的夠嗆,可就這樣,不慍不火的帶過這個話題,我又著實並不甘心。
“不是,這不是我要你說什麼的問題,那你難道就一點其他的想法都沒有麼?現在是我被騷擾了,陸行之,我被騷擾了。”
“所以呢?這個問題你已經說得很明白,我也聽得很清楚,初初,你沒有必要一再的跟我多做強調,我的理解能力沒問題,我的耳朵也沒問題。”
他漠然的點著頭,隨著他同我之間,距離不斷地拉近。
他唇齒間,那灼熱的氣息,悉數的打在我的臉上。
“我……”
我提了口氣的,聳動起肩膀。
心下,跟著塞了棉花一樣,堵得不行。
“那你難道就不想要為我出氣麼?我想要你幫我想想辦法,我想耳根子清淨一點,我這樣的要求,對你來說很過分麼?為什麼你就不主動的說?你腦子裏,就壓根沒有這樣的概念?你……這是不願意為我出頭麼?”
“如果我沒記錯,昨天的你,才剛剛為林如依說話。”
我到底還是繃不住了,嘴巴一鬆,心底的想法,就那麼脫口而出。
不過,說到底,我也沒想太壓抑我自己的想法。
我覺得,這些話,於情於理,我該是有提的必要。
我聽著他的話,當下又是一堵。
眼睛憤憤的朝天翻了個白眼,“昨天,我承認,我是有為她說話,可是,陸行之,我以為……我以為……”
我有點說不下去的,忽的禁了聲。
當下,也說不上,到底是在氣陸行之,還是氣我自己。
但說了這好半天,唇舌費了這麼許多。
我可是感覺到了,自己又在被他這個男人牽著鼻子走。
我真是不懂,他,怎麼就這麼喜歡逗弄我。
當然,與此同時,我也還是沒搞清楚,他到底是個怎樣的態度。
就他現在這種,不鹹不淡的散漫態度,讓我做不出任何判斷。
我隻知道,我心下的情緒在不住的反彈,我覺得,自己心累。
“怎麼不說了?”
他開始伸出手,一把框住我的肩膀,將我的人,徑自帶到他的懷裏。
下巴,進而擱在我的腦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
“我不想說了,算了,我現在休息的也差不多了,在這也坐的夠久了,我們走吧,回去吧。”
我逆反的在他的懷裏掙了掙,雙手反撐著書桌,想要徑自起身。
“等下,先把方才的事情說清楚,嗯?說清楚了再走也不遲。”
他像是,非要跟我唱反調。
我這要走,他那,手上將我的人整個框死。
那不動聲色間,稍用下幾分力道,便將著我的人固定的死死的。
我那些個才剛使出來的力氣,瞬時被他給化解的七零八落。
“還說什麼?我不是要說的都說了麼?”
我被他的動作引的一陣懊惱,說話的語氣一降再降。
那股子夾帶的不耐,已然是藏不住了。
“真的沒有要說的了?初初,你確定?倘若你真的這樣堅持,我可就信了。”
他話裏話外的,引誘明顯。
我極其別扭的用著嘴巴吹了吹自己腦門上的劉海,臉色垮的不行。
在這會,我心下掙紮的在想,我到底是順著他的指引,順著他的引誘往下講,還是,索性就偏要跟他對著幹的,就是禁聲閉嘴。
講真,我是有心,想要跟他反著來的。
隻是,我心下,還有另外一個聲音在不住的告訴我,這樣好的機會,我不該就為了賭氣而放棄。
畢竟我謀取的,是我自己的利益。
我這會跟陸行之過不去,實則就是在跟我自己過不去。
我,不該犯傻。
“初初?你確定……”
“行了行了,陸行之,你這個人,為什麼偏的就這樣別扭?我昨天跟你說的林如依的事情算了,這話我沒忘,我也的確是那麼想的,因著再怎麼說我也是跟林振東達成了共識,做了利益交換的,可難道說,你對付她,就隻有那一種法子麼?”
“我說算了,你就全然把這一頁徹底掀過去了麼?我現在,可是還在受著她的騷擾那。”
我終究還是憤慨的,對著陸行之開始了大肆吐槽。
不過還好,我自認,我還沒有特別失控的,聒噪個沒完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