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話的在沉默中,緊盯著我看。
這樣的注目,讓我心下的壓力激增。
“陸行之,我困了,我要回房間洗洗睡了。”
我訕然開口,用手又朝著他的胸前推了兩下。
嘴裏,一再的強調著我的想法。
如果可能,我真心希望他能把我的話聽進去,然後,給我行個方便。
“初初,你確定不想?”
他拖著冗沉的調子,將著極為私密的事情,說的一本正經。
眼睛裏,似有零星的失望顯現。
他這樣子,無異於是在告訴我,他的欲求不滿。
我有些糾結的,在心裏短暫掙紮。
一時間,有點不太確定。我到底是該遂了自己的願,還是,自我為難的,順了他的意。
倘若放到以前,我估摸著,我多半,會更傾向於委曲求全。
可……誰讓陸行之這男人,現在一再的矯正著我的思想方式呢?
他讓我,漸漸地,在潛移默化中,開始更多的在意起我個人的感受。
所以,在略微的思索後。
我,依舊沒能改變主意。
“我真的不想,陸行之,我們改天,改天好不好?”
我聲音,透著幾許綿軟的,同他打起商量。
眉眼當中,在不覺間,流露出滿滿的堅定。
他沒說話的,又彎了彎唇。
靜默中,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麼。
我頗為不自在的,一再的在下意識中咬著自己的唇瓣。
雙手打從他的身上,下滑到我身下的沙發上。
我在反撐著自己的身體,也在,倔強的同他做著小小的對峙。
不過,那原本,我以為會因為欲求不滿,必然會一直對我黑臉的男人,忽的露出一抹笑意。
方才之於我們兩人間的僵滯,凝重,隨即如雪般,一秒消融。
我被他笑的,有點發蒙。
一時間,完全搞不清楚,他到底在開心什麼。
畢竟,我現在可是拒絕了他的索歡。
按照他們直男癌患者的思維走向,他該是怒不可遏的。
即便是,他可以很好地控製情緒。
他能夠,不這樣的暴怒起來。
那至少,他的心情,也該跟著愉悅,扯不到一毛錢的關係,掛不到一毛錢的邊。
“陸行之,你……笑什麼?”
我費解的掀了掀自己的眼皮,睨著眸子,在打量中,深究著他的臉看。
“嗬,你有進步。”
?他沒有頭尾的,快速應著我的話。
一直壓在我身上的身體,騰挪的,自我的身上離開。
那種,難言的壓迫感,隨著他的離開而消散了大半。
我手上加了把力道,人,也緊隨著他的動作,在他之後迅速起身。
“不懂?初初,我是在說,你現在懂得以自己的意識為先,這是你的進步。”
?他別有深意的,又更多看了看我的臉。
然後,正襟危坐的,對我進一步分解著他的話。
我有點蒙的,在那傻傻的看著他。
心下,雖知曉他對我的心思,分析的一字不差。
可我依舊不懂,他到底為什麼,還要這樣開心。
“陸行之,你難道不該生氣麼?我拒絕了你的求歡,但凡是個男人,怕是在這個時候,都沒有辦法淡定的下來吧?你……怎麼會這樣開心。”
我咬住唇瓣,很有些白目的,心下怎麼想,嘴上就怎麼說。
彼時,也顧不得去權衡一下,我這樣一再的在這件事上打轉,對我自己,到底是不是個好事。
“男人在你心裏,就一定隻能用下半身來思考問題麼?相較於我紓解個人的欲望,對我來說,我更看重你對自己的在意,初初,你可以開始以自己的意願為先,我覺得很好。”
“……”
他極盡了寬容和包容的態度,讓我有著說不出的動容。
我在沉默中,無言的看著他。
原本早已理性下來的情緒,驀地,就又變得感性起來。
我真的感動,那種感動,已經真的,沒有辦法用任何語言來表達。
我可以感覺的到,現在的他,真心猶如我人生當中的引領者。
而我,則在不知不覺間,在他的身邊,由著他的帶領,漸漸地,越變越好。
有一個道理,曾經聽到的時候,我真的不覺得怎樣。
但現在,我卻覺得那話真心很對。
我們選擇一個人,要看這個選擇對錯與否,那麼,就要看,我們和他在一起,到底可不可以變得更好,到底能不能做更好的自己。
現在的陸行之,他顯然做到了。
“怎麼了?眼眶怎麼又紅了?初初,你再這樣下去,以後可就要變成一個愛哭鼻子的丫頭了。”
他忽的嗤笑出聲,歪斜著腦袋,略帶了幾分恣意的看著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