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下午,那擾人的敲門聲,又斷斷續續的,響了有三次。
對我來說,這已然讓我在精神上承受了莫大的考驗。
我原本是想著,等到晚上的時候,同陸行之提起這事,看看他能有什麼解決辦法。
但計劃趕不上變化的是,我沒想到,他這男人,居然在入夜之後,直接給我打來了電話。
他非常誅心的告訴我,他在外市合作的一個商業街項目出了問題。
所以,他必須要連夜動身趕過去。
而他給我電話的時候,他的人,已經就在過去的路上了。
我接聽電話的當下,特別糾結。
眉心,都緊跟著擰的變了形。
我覺得,我隻差一點,真的就隻差一點,便要把我現在麵臨的狀況直接同他脫口而出。
可,到最後,我還是選擇了獨自忍耐。
不為別的,隻因我覺得,既然我都已經為了不去耽誤他,不讓他分心,忍了怎麼好一會了。
那我想,我也不差這最後的一哆嗦。
反正,騷擾而已。
我忍忍,也就過了。
那在暗處,對我采取小動作的人,我私以為,他既然用了這樣迂回的方式,那麼,他該是輕易不會暴露出來才對。
不過,事情在後來的發展中,儼然又打了我的臉。
而這血一般的經曆告訴我,我看待事情,分析問題的能力,還實在差的太遠。
因著,就在入夜十點的時候。
那本來還稱得上是,不痛不癢的騷擾,猛然間變得變本加厲。
惡作劇般的敲門,升了級。
現下,改為了大力的砸門。
那力道,震的我心驚。
原本窩在臥室裏,想要早點睡覺的我,已經沒有辦法在做縮頭烏龜。
我單方麵的閉目塞聽,在眼前這愈發惡劣起來的狀況下,已不再適用。
我急匆匆的從臥室裏跑出來,單薄的身體,戰戰兢兢的打著抖。
我真心不想承認,我在這會慫了。
可事實,很悲催的事實就是的確如此。
我帶了幾分自我保護的,快步走到廚房,將著菜刀握到手裏。
緊跟著,又將沙發挪動的換了個方向。
人就帶著一身戒備的,坐在沙發上。
我現在是麵朝著門口,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玄關處關著的門板。
耳朵,恨不得整個豎起來,連著丁點細微的聲音,都不放過。
我這會很緊張,也很驚懼。
我實在害怕,那上了鎖的大門,會在下一秒鍾,被人直接撬開。
我不是沒想過,也不是沒動過,要報警的念頭。
但畢竟,之前有過一次非常不愉快的經驗了。
所以,在這很大程度上,使得我對報警,產生了抵觸。
我變得不太相信,再者,我也很有心裏負擔的,生怕我這樣的一個舉動,會再產生什麼不好的連帶效應。
盡管,會有什麼效應,我自己……都還沒想的有多明白。
“你們是幹什麼的?幹嘛呢?”
“……”
突兀的男聲,忽的,打從門口沒有預警的響起來。
我有點詫異的,在聽到這樣的問話後,聳動了下肩膀。
身體,止不住的就在下意識中,朝前傾了傾。
我是有心,想要拉近自己彼時同門口之間的距離。
不過,也是這樣的一動之後。
我索性,踮著腳的快步起身。
在三步並作兩步中,直接衝到了門口,然後,整個人趴到門板上,透過貓眼,往外觀瞧。
我那時準時不準的直覺,在這會告訴我,外麵,現在是有人對我這事,仗義出手了。
但,這畢竟,隻是我的一種感覺。
我對此,並沒有任何確鑿的判斷依據。
“說你們呢,今天一天,我都看見過你們幾次了,我在這可住了有一段時間了,怎麼都沒見過你們?你們真的是這裏的住戶麼?是的話,你們給我說一下,你們的具體樓層。”
外麵說話的聲音,一直在繼續。
我聽得到問話,卻聽不到答話。
這讓我在房間裏,除了幹著急,著實沒個辦法。
而貓眼,它的視角也非常有限。
眼下,外麵那人明顯是背對著我這邊的。
所以我在這會,我可以看到的,就是一個人的後腦勺。
更多的信息,我統統沒法知曉。
我煩躁的,舔了舔幹澀的唇瓣。
一顆心,在七上八下中,無處安放。
我現在,連著外麵到底幾個人,我都沒有辦法獲知。
這種感覺,對我來說,真的糟糕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