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你相信我,跟我走,嗯?我不會讓你失望的,我真的可以帶你走,我有那個實力,真的。”
長時間的遲疑,讓周夜楓沉不住氣的,又開始給我做起精神洗禮。
他不斷不斷的,跟我做著強調。
人,也緊跟著刻意往前的,跟我拉近著距離。
“初初,你可聽好了,如果你錯過這次機會,你現在不跟我走的話,以後,我也不會再過來管你,但是,陸行之這個男人,他到底有多惡劣,我以為這應該不需要我跟你再多做強調了吧?他的所作所為,你不是都看到了麼?”
“你那個姐姐,現在可是躺在醫院裏,被折騰的就剩下半條命,他對你姐姐的態度,和對你的態度,前前後後,你自己動腦筋好好想一下,他對你們,可以什麼不同?你們都是在最需要他的時候,被他舍棄,他這個男人,是靠不住,也不可能給你靠的。”
周夜楓的人,說實在的,在說服的道路上,他可謂是浪費了頗多的口舌。
可他說的那些個有的沒的,那些個各種冠冕堂皇的保證,講真,沒有任何一句,來的比現在這句,更冷能打動我。
因為,他現在所提及的這一點,就是我心下,最最邁不過去的那個坎。
我提著氣,狠狠地吸了吸鼻子。
猶疑不定的心,立即一橫。
那遲遲未能作出的決斷,到底還是出了口。
我以為,人生從來就是一場豪賭。
這個世界上,於沒有主動權的人來說,於我來說,我其實,本就沒有太多的選擇。
並且,客觀來講,就眼下的局勢看。
我不論怎麼樣,我不論是跟著陸行之借著周夜楓的力與之抗衡,還是,就這樣,跟個小烏龜一般的,將頭縮回到自己的保護殼裏。
那等待我的,也悉數還是未知的命運,我真心不見得能夠好過。
那麼,反正都已經如此尷尬了。
我還不如,幹脆拿出些個勇氣,就這麼不管不顧的搏一把,拚一次。
沒有一萬,那還有萬一呢。
倘若,我真的賭贏了,我真的,可以重新獲取我的主動權呢?
“周夜楓,你說的話,可一定要作數的,你不要騙我,我跟你走。”
我在遲疑當中,率先拋出他給我的承諾,細細的說給他聽,同他很有點小家子氣的做著認真的確認,緊跟著,直接晾出我的態度。
我到底,還是說出了他的名字。
到底,還是在他和陸行之的對弈當中,跟著周夜楓的步子,站到了他那一頭。
充溢著緊張空氣的客廳,在這一刻,似乎又驟降了十幾度。
陸行之低低啞啞,逼仄的笑聲,帶著讓人不寒而栗的可怖,就那麼響起來。
我瑟縮的抖了抖肩膀,在精神的極度緊張中,根本……不敢抬頭,我沒有勇氣去看他的臉。
我怕他的眼睛,也怕他的注目。
並且,為了躲避的。
我開始挪著自己腳下因為僵滯緊繃,變得發木的步子,有心想要悄無聲息的,打從他的身邊,走到周夜楓的邊上。
“往哪走?嗯?初初,你真是好樣的,選擇周夜楓,是吧?好好好,那我今兒就好好看看,他到底是怎麼保護你,又到底要怎麼帶你離開。”
陸行之那才方脫離我身體,不再桎梏的手掌,很快的,又徑自朝我的人襲過來。
算是有了那麼幾分很是諷刺的經驗吧,我將自己僅有的聰明才幹,這會,全部都用到了應對陸行之的身上。
我咬著牙關,一心的躲閃逃避。
眼睛,緊緊的鎖定住陸行之的手腳。
在躲避他碰觸的這件事情上,可謂是,要多專注便有多專注。
“周夜楓,你不是說會帶我走麼?那你現在為什麼不過來幫幫我?你快點保護我呀。”
就在我連著兩次,躲過了陸行之的大手時。
我的呼吸,紊亂的有些微喘。
我覺得自己的能力,似乎到了極點。
那所有的靈巧勁,也貌似,用到了頭。
再有吧,我的肢體靈活度,其實,算不得有多好。
且不說現在的我,精神還高度緊張。
這種精神上的高度重壓,會愈發使得我的四肢變得僵硬。
所以,不得已為之的,我在這會,不得不開口,去叫周夜楓那個,方才對我一個勁循循善誘的男人。
我私以為,他這男人,現在是有點過河拆橋了。
畢竟,我這都跟陸行之過起了招。
他……卻跟著看戲一般的,還在那,仿若局外人的看著熱鬧。
可到了這會,我就再怎麼後悔,那也於事無補。
因著時間,總是沒有法子倒流的。
我說出來的話,我也不能指望著,陸行之可以單方麵失憶,或者說是即可馬上的選擇性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