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沒想過,陸行之這男人,居然也會做聽牆角這麼拿不上台麵的事。
隻是,換個角度想想,我對他這男人的錯估,那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我似乎,是真真的不了解他,不懂他。
“初初,我同你說了這麼多,在你身上,也花了這麼多的心思,到最後,就換來你跟著外人一道貶諷我,詆毀我,是麼?”
他很有點斤斤計較,小心眼的,又一次跟我發問。
擺明了,這會得不到我的答案,就不肯罷休。
我深感無奈的埋頭禁聲,將著蝸牛精神,發揮到了極致。
我必須承認,我這會,有點犯慫。
我自認,他說的,都是事實。
可,沒有法子。
身在屋簷下,我這點眼色,也還是懂得。
我畢竟才剛剛將他這男人打發出去,我和他,才剛有了這片刻的和諧。
所以我不想自我為難的,再度將這種平衡徑自打破,我可還想要安靜一會呢。
“初初,說話,我再問你,嗯?”
我眼見著,這會縮頭烏龜是實在當不下去了。
緩著氣的,吞吐兩下,舌尖慢慢的掃了掃發幹的唇瓣。
“我……就是那麼一說,陸行之,以你的身份,偷聽這不太地道吧?”
“就是那麼一說,是什麼意思?隨便說說?沒有走心的?初初,可我怎麼覺得,你那話,說的都是你的肺腑之言?從頭到尾,我對你的解釋,你全部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你沒有一點,將我的話放在心上。”
“你根本,就是已經單方麵的給我判了死刑。”
“……”
他半分都不饒人的,拿出強逼的架勢。
黑臉的樣子,十分唬人。
“陸行之,如果你的心裏有了明確的答案,那我看,你現在沒必要非要這樣子逼我吧?反正,話我都已經說了,現在要收,那怎麼都收不回來了。”
我沒了法子,索性也耍起了賴。
對著他,擺出一副任君宰割的模樣。
眼睛,死死的閉到一起。
如若不是我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眼睫毛止不住的打顫。
我會覺得,我這會,還挺具有大無畏精神的。
“嗬,是啊,你說的沒錯,說都說了,我還能怎麼樣呢?我拿你,還的確是什麼法子都沒有。”
他的手掌,帶了幾分危險的,在不期然中撫上了我的脖子。
我的身體,本能的瑟縮緊繃。
對他這樣的接近,我感覺到空前的危險。
我有點慫了,畢竟我不想做個掐死鬼,我不願意自己的生命,就這麼被他給終結。
當然,我也當下,也自我安慰的告訴自己,他這男人,根本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了,他就算是再怎麼有權勢,殺人,這都不是一件可以輕易被掩蓋掉的事。
即便是……即便是我等同於一個孤女,我不會有任何家人跳出來,給我伸張正義。
可饒是如此,那他真的傷害了我的性命,他也是要承擔責任的。
隻不過,我覺得,他和我之間,我就算是再怎麼惹他不快了,他也不至於針對我下如此狠手吧?
我腦子有點發暈的,開始不受控的因為他這一個明顯帶了幾分恐嚇意味的舉動,不住的想些有的沒的。
而等我恍惚中,重新回神的時候。
他的大手,早已沒再我的脖頸之下了。
他早就收了自己動作,虧得我,還在這裏慫的不行,怕的不行。
“你怕我?”
在我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的人,正兩手交疊著,左手慢慢的撫摸著右手食指上的一個骨節。
他散淡慵懶的調子裏,透著無盡的揶揄。
我收整著情緒的,清了清自己的嗓子。
緊跟著正了神色,努力的穩住自己飄忽的心神。
“怕啊,當然怕了,我還沒活夠呢,再說,被你掐死,我也覺得委屈,那我多冤得慌啊,這麼好的年紀,大風大浪我都挺過來了,眼下,居然就被你這麼個男人,直接殺害到了這麼一間幾十平米的臥室裏。”
我半眯了眯眸,說的真真假假。
臉上,還相應的浮起一個假意的笑。
我這笑,說到底,還是為了掩蓋我當下脆弱的心。
我不想,總是那麼輕易的便被他看穿,在他麵前,猶如一個脫光了衣服的透明人。
“嗬,放心,殺你,我舍不得,初初,你要相信,我愛你還來不及,我怎麼可能會要了你的命,即便是你這女人再怎麼氣人,我也不會真的傷了你,要說懲罰你,我最多,是在床上懲治你。”
他這三句話不到,就明晃晃的帶起了顏色。
不過講真,我這會,可沒因此有上那麼一星半點的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