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繼續走,再走走看,不是要上廁所麼?還是說,你現在又不想去了?”
我的沉默,顯然,並換不來他的適可而止。
他開始站在我身側,一個勁的,在那裏拱著我的火。
並且,還散著惡意的,在無形中,對我做著心裏暗示。
當然這一條,是我的以為,是我的判定。
我沒有辦法真的確認,他是否心底下真的有這麼想。
可有與沒有,對於一個已經將著能夠膈應我的事,完全做到極致的男人來說,似乎,多這一條罪名,少這一條罪名,原也是無所謂的事。
我非常難耐的,將自己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最後,垮著沒有半點神采,低迷到不行的臉頰,朝著他黯然出聲。
“陸行之,別再看熱鬧了,行麼?如果你真的不願意幫我,那請你閉上嘴,可以麼?我現在已經都不奢求你什麼了,難道這樣,還不夠麼?我不奢求你離開,更不指望你幫我,那麼,你還要我怎樣呢?”
不爭氣的眼淚,這會,又更多的在我的眼眶裏打了幾個轉。
最終,還是沒有辦法在被控製的,到底順著我的臉頰嘩啦啦的流下來。
那淚水,透過我的下頜,流入我的頸窩,然後又在鎖骨上一路下行,由著貼著肌膚的布料吸沒。
他不說話的,用著深沉的眼眸盯看著我的臉頰。
薄薄的兩片薄唇,隱隱牽動。
我別扭的,轉側過臉。
抬手,胡亂的使勁蹭了蹭自己的眼睛。
心裏,煩躁的情緒在胸腔內,來回激蕩。
我所麵臨的實際問題,依舊擺在那。
我的小腹,依舊,還是那麼疼。
隻不過,大概,真的是有點憋的太久了。
這會的我,更多的,還有了一絲麻木感。
隻是,生理需求之所以是生理需求,那就是因為這是沒有辦法忍的。
我的所有自控和耐力,現在也可謂是徹底到達了頂點。
沒有法子,我有些自我放棄,又到底還是不甘心,也實在沒有辦法接受自己在他麵前尿褲子的狼狽,索性,我開始沒有章法的,直接自己跟著自己過意不去。
我開始抬手,沒什麼輕重的,直接去拉扯那一直紮在手背上的針。
好似,沒了這針,我的行動,就真的能夠更多便利一點。
我那早就消耗的一幹二淨的體力,就能重新回歸我的身體。
不過,畢竟在我麵前,現在還杵著一個冷血腹黑的陸行之。
所以我的想法,到底沒能成行。
就在我的手指,才剛剛接觸到手背的時候。
他那男人,就一把力道不輕的把我的手整個拍開。
“你這是做什麼?這藥還沒打完呢。”
“我不需要打什麼藥,我不用,就是因為你給我打這玩意,我現在才會想要上廁所,我才這麼難以忍耐,若不是這樣,我怎麼可能會被這點事難住。”
我這會的話,說實在的,沒怎麼過腦子。
算是本能吧,再加上早已集聚下來的憤怒。
這使得,現下,他隻是稍微的一插手到我的事情當中,我就卯足了氣力的,跟著他甩脫出來憤然到怨念衝天的話。
並在同一時間,我還不無自嘲的,腦子裏浮出一句俗話。
活人,哪能讓尿憋死。
這話,我不曉得以前的人,到底是怎麼做的考量。
但眼下,我自認,我就處於快要讓尿憋死的範疇。
“忍不了了?”
他聽著我的話,反應依舊平淡。
哦,不,嚴格意義上來講,他的態度,要比著方才,還放鬆了個幾分。
盡管,他的變化,他的情緒,其實起伏很小。
可我還是非常敏感的,有捕捉到他這微妙的情緒反應。
不過也是,我現在的一切,他一直就是存心為之。
說他不知道,這話,怕是騙鬼,鬼都不信。
“……”
我不答話的,對他徹底死了心。
那被他打開的手,帶著較勁意味的,重新朝著自己紮針的手背再度挪過來。
講真,我現下做的這些,對我來講,已經不具備丁點的意義。
可……我想做有意義的事,說到底,我也做不得。
“行了。”
他像是,突然大發慈悲的對我特赦開口。
那一直站在我身側的身體,緊跟著更多的朝我親近一步,我的身體,便在下一刻,整個騰了空。
他的終於出手,讓我的心頭又是一陣複雜滋味。
但不能否認,我也相應的,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畢竟,我知道,我的生理需求,現在總算是能夠有了著落。
“自己用手舉著點吊瓶,嗯?”
他帶了幾分叮囑的,額外對著我發出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