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郭銀娜要和周陽結婚時,郭博文明確表示了反對意見。但母親和郭銀娜都覺得周陽有文憑,人長得高大帥氣,父親是同濟醫院的院長,母親也醫院部門的負責人,周陽將來肯定前途無量。所以,對郭博文的反對根本就沒有重視。
郭銀娜嫁給周陽後,覺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在醫院裏趾高氣揚不說,在家裏也不怎麼正眼看人。但一切隨著她生下女兒瑞瑞以後發生了改變。周陽的父親是同濟外科手術的帶頭人,其周氏刀法在國內獨步,一直想把此作為傳家寶穿下去。可惜,周家的兩個兒子周陽和他弟弟周濤都不是這塊料,周陽好歹還學了醫,其弟周濤連大學都混不上,就更沒資格接班了。
周陽的父親把希望寄托在第三代上,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孫子接自己的依缽,不想,郭銀娜卻生了個女兒,一家老小大失所望,對郭銀娜的熱乎勁馬上下降,把希望寄托在二兒子身上。
郭銀娜是護士,對婆家人的這些變化自然是看在眼裏,她沒有勇氣和資本來捍衛,隻好犧牲家裏人的利益來為自己掙名分了。好在周陽的弟弟後來結婚生的也是女孩,這才讓郭銀娜鬆了口氣,覺得周家兄弟算是扯平了。
但沒多久,郭銀娜又有了煩心事,那就是以後周濤要是離婚另娶怎麼辦?如果再娶生子,那自己的地位肯定是直線下降,周家的一切都沒自己的份了。雖然現在暫時看不出周濤有離婚的打算,而且周濤的老婆也不是省油的燈,但日子還長,說不定以後有這種意外呢?想到這裏,郭銀娜就覺得不安。
為此,郭銀娜想法設法減輕婆家的負擔,自然,就把擔子壓在自己家裏了,不但買房要家裏出錢,甚至還想著能占到家裏的房,以此來取悅婆家。郭銀娜做這一切,都認為是天經地義的,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在他看來,自己家就是一普通工人家庭,弟弟雖然聰明,但也是個學計算機的,這樣的人在武漢到處都是;而自己的老公周陽就不同了,父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尤其是周陽的父親,在武漢醫學界以及國內的醫學界,都鼎鼎有名,有這樣的人家給自己長臉,自然和旁人是不一樣的。
不僅郭銀娜有這樣的心思,郭博文的母親也懷著同樣的心思,所以母女兩都在想辦法不讓周家嫌棄自己,對於郭銀娜的自私,郭博文的母親有著縱容的一麵,所以,才更讓郭銀娜在這方麵理直氣壯。
郭博文對母親和姐姐的行為雖然看不慣,但畢竟是自己的親人,再加上他是一個自尊心很強的人,追求一切靠自己,所以,對姐姐的霸道,他也沒有在意。隻是在姐姐貶低自己、抬高周陽的時候,才表現得不依不饒。今天,和姐姐所爆發的一次衝突,也算是發了一通壓抑在自己內心的無名之火。
郭博文回到住處,打開門時才想起華子明可能會在這裏和林雅晴,自己這樣貿然回來,不就打斷了兩人的相會嗎?想到這裏,郭博文打了一下自己的頭,責怪自己昏了頭,怎麼就沒想到這一點呢?
郭博文正在門口覺得進退兩難時,林雅晴端著水杯,從屋裏出來,看見郭博文站在門口,奇怪地問:“你站在這裏幹嘛?”
郭博文說:“你...你一個人?”
“是呀,怎麼了?”
郭博文釋然了,他一邊往自己房間走去,一邊說:“大周末的,你怎麼一個人在?華子明沒來?”
“來了,吃完飯就走了。”
郭博文走進自己的房間,把拿來的依服往櫃子裏放,林雅晴跟著走進來,看他的神情,笑著說:“看你起色不對頭呀,怎麼?回去和人吵架了?”
郭博文一愣,想不到自己刻意要隱瞞的事,還是被她看出來了,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怎麼了?還真和人吵架了?”
郭博文轉身,坐到了椅子上:“是,和我姐幹了一架。”
“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郭博文說:“也不知道我爸和她說了什麼,她把火都撒到我身上了,說什麼我要趕她走,獨占家裏的房子,這老天在上,我都搬出來租房住了,竟然還成了我趕她走!我算是看出來了,人活子世上,就不能當好人!”
林雅晴說:“你姐怎麼是這樣的人?她自己都成家有孩子了,也不是沒房,怎麼一點就不為你這個弟弟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