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琴說:“做法和喂法不一樣呀。這鵝肝是專門飼養的,哪樣中國是自然成長,那肝髒當然會受到汙染了。”
郭博文覺得說的還是那麼回事。
西餐講究細嚼慢咽,所以一頓飯吃得比較慢,這有些不對郭博文的胃口,但他還是努力適應著。
等到西餐吃完,熊琴又要了一壺咖啡,這讓郭博文覺得奇怪,玩了一天,天又比較晚了,回去正好休息,幹嘛要和咖啡?這還睡得著嗎?
熊琴用勺子攪拌著咖啡,看著郭博文,笑著問:“知道晚上男女在一起喝咖啡最容易發生什麼事嗎?”
“什麼事?”
“一夜情!”
熊琴說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郭博文心裏一跳,有些慌亂,但馬上穩住了心神,若無其事地端起杯子,喝了起來。
算賬時,郭博文要付賬,熊琴攔住說:“我有卡,你就別爭了。”
兩人走出餐廳,上了車,熊琴故意不經意地問:“敢不敢去我那?”
郭博文看了她一眼:“有什麼不敢?”
熊琴笑了,發動了汽車。
熊琴開著車,微風從車窗外吹進來,吹拂著聽的頭發,她的嘴裏哼著歌,眼睛看著前麵。外麵已經是華燈初上了。夏夜的武漢,天氣仿佛洗桑拿一般,街上走動的人群,大都是短袖、短褲,也有赤膊的,儼然一道風景。
因為路況不熟很好,熊琴的車開得比較慢,走走停停,每當車停下來時,她都會側頭去看看郭博文的表情。郭博文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眼睛一直盯著外麵看,心裏卻在翻騰著。
剛才熊琴問他敢不敢去自己那時,郭博文沒有猶豫,但在他內心卻並沒有什麼想法,總想著去就去吧,還能怎麼樣?但現在坐在車上,想著白天發生的事,卻不由得有些擔心了。在公開的場合裏,熊琴身穿三點式,都敢肆無忌憚地抱著自己,甚至趴在了自己的身上,這要是去她家,她還會做出什麼來?剛才看她的眼神,火辣中透著誘感,想幹什麼,不是很清楚了嗎?
郭博文此時已經比剛才清醒了許多,他想到自己和熊琴認識以來,對她已經有了相當地了解了。這個在異鄉獨自打拚的女孩,通達成熟,有點憤世嫉俗,但絕不是那種玩世不恭的人。她早就對自己表明了對人生的態度,那就是真的要自己有什麼關係,也是在感情之外,對自己並不會有什麼傷害。但自己真的就能接受嗎?那自己成什麼了?
郭博文雖說不是什麼有道德潔癖的人,但在男女關係上卻很慎重,這也是他從大學時代的戀情上得出的教訓,沒有把握,不再輕易地付出感情。因此,在熊琴多次的暗示下,他都假裝糊塗。現在,麵臨著即將要成為的現實,他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熊琴已經看出了他的不安,不由得有些好笑,但對他的興趣也越來越濃厚,預算打趣地說:“怎麼?怕了?要不要我停車讓你下去?”
郭博文被她說中心事,越發要護住麵子了:“我怕?我覺得應該是你怕吧?”
熊琴哼了一聲:“哼,讓你裝!這可是你自己不走的,不是我攔你呀。”
說完,她輕輕地吹了一聲口哨,一打方向盤,車子就上了高架橋。
高架橋上的車少多了,熊琴一踩油門,小車加速了,朝前麵開去。郭博文說:“你住哪呀?還要上高架?不會開到郊區去吧?”
“住郊區還用貸款買房?”熊琴說:“不會,就在珞獅路口,背靠南湖,知道那是什麼小區嗎?現在均價都八千了。”
她這麼一說,郭博文就知道她大概住的位置了,再想想她跟自己說的貸款買房的經驗,不由得對她在這方麵的能力刮目相看了。
熊琴住的小區與街道口相距並不遠,在高架橋的中間就看見了小區高大的樓群。熊琴減慢了車速,下了高架橋,然後向左轉,小車就開進了小區的大門:“以前這裏沒這座橋,挺清靜的,現在,這裏成了第一堵,幸虧上班不遠,每天就當鍛煉身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