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是什麼?”林雅晴說:“你在華科待過,應該知道留校有好多種吧?一般的,就是當大學生的輔導員,管理學生,在學校裏熬資曆,還用繼續學習;再一種就是華子明這樣的,有能力和資格搞科研,甚至是教學,這樣才前途無量。”
對此,郭博文當然明白。
“所以呢,好日子還遠著呢。人都是在一步步走,就和你一樣,想炒期貨賺錢,還不是在苦盼行情。行情每天都有,抓得住嗎?今天不行,就等明天。是不是?”
郭博文說:“看來,還真得要繼續合租下去了。”
“當然。”林雅晴說:“我當初的打算就是住到這裏拆遷,你看,東邊的住宅區已經寫上‘拆’字了,說不定一年後就輪到這裏了。”
“一年?”郭博文信心滿滿地說:“一年後它就是不被拆,我們也和它說再見了。”
林雅晴看著他,郭博文最後說的那個‘我們’算是說到她心裏去了。
兩人一起聊到吃晚飯時,才一起走了出去。今天是長假的最後一天,街上外地的遊客已經基本上沒有了,隻是有一些剛剛從外地趕回來的本地人,還在餐館裏吃飯,或者在馬路上趕路。
郭博文領著林雅晴來到湖光村,找了一家做魚的店鋪,吃了一頓讓胃口大開的魚宴。
“這些日子在江南吃的都是口味清淡的菜,今天才算是補償回來了。”郭博文邊吃邊說。
“那你以後怎麼到西塘去長住?”林雅晴說:“江南口味都這樣的。”
“那是老了的時候。”郭博文說:“老了,胃口也不會追求這麼衝了,就是恬然自然了。正好。”
林雅晴本想著問他未來要和誰一起去西塘,但還是忍住了。
兩人吃完飯後,沒有直接回家,而是繞了一個大圈,從卓刀泉那裏往回走。路過卓刀泉寺時,林雅晴想到了大年夜和郭博文一起登山的情景,仿佛就在在昨天,而現在到了年底,自己的心意竟然出現了改變。難道真的是和年夜登高有關嗎?
林雅晴提議再去一趟卓刀泉寺。
郭博文說:“這小廟有什麼可看的?和江南的廟相比,就是麵積大,但也不過如此。看了江南的廟,對其他地方的廟,都沒什麼興趣了。”
“看看嘛。”林雅晴帶著一種撒嬌的語氣說:“這麼早回去幹嘛?”
郭博文無法,隻好陪著她走進卓刀泉寺。卓刀泉寺很淩亂,到處都是遊人留下的狼藉。林雅晴沒有在廟內停留,而是拉著郭博文往山上走去。
沒多久,兩人就上到了山頂。此時,夜色還沒有降臨,站在山上,看著對麵的珞珈山、湖水以及公路,林雅晴久久不語。
“怎麼了?”郭博文問。
“還記得我們大年夜時在這裏嗎?”
“記得。”郭博文說:“當初你還說你不戀家,結果新年鍾聲一響,你就哭了。”
“嗯。”林雅晴說:“那時,我才知道自己其實是一個很脆弱的人,有些事情還真放不下。”
“放不下就對了。”郭博文說:“江南女人,遠離家人,為了愛情,將來說出去就是一段傳奇。”
“傳奇?”林雅晴說:“算什麼傳奇?你不就是想說我在追隨愛情嗎?這有錯嗎?”
“誰說有錯了?有錯還是傳奇?羨慕都來不及。”
“你就知道羨慕。”林雅晴不滿地說:“幹嘛不想著主動出擊,追一下試試,說不定就更是一出傳奇了。”
郭博文笑了:“追?我想追你,可以嗎?”
“怎麼不可以?怕我直接把你轟出去嗎?那又怎麼樣?”
郭博文說:“我才不怕你把我轟出去,那是我自找沒趣。我是怕被拒絕,就是想和你做朋友都不可能了。”
林雅晴看著他:“是嗎?”
“是呀。”郭博文說:“所以,思前想後,覺得還是穩妥點好,不去做無妄之想,還能延續友誼。”
“那......你是喜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