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琴已經為郭博文熱好了果汁飲料,挨著她坐下,見他正看得仔細,就問道:“有什麼值得關注的嗎?”
“當然有了。”郭博文說:“高盛是世界最著名的投機商,它和中國的航空公司做期貨交易,品種又是石油,你不覺得有價值嗎?”
“價值在哪?”
郭博文說:“這是期貨市場,不是實物市場,你覺得會存在皆大歡喜的結果嗎?就是成品油市場,也不會有雙贏的結果,隻會存在一個利益平衡點。高盛和一個航空公司做期貨生意,目的會不是賺錢嗎?”
“賺錢又怎麼樣?隻要S航空公司覺得劃算,也不吃虧呀。在市場裏,大家都要賺錢。”
“吃虧不吃虧不是你、我說了算的。這是期貨市場,是願景生意,說白了就是賭,航空公司賭什麼?它最大的訴求是套保,追求的是平衡;高盛呢?一個投機商,追求的是利潤;兩者訴求不同,卻要在一起做期貨生意。如果你是這兩家中的一員,你會怎麼做?”
“那要看我是哪一方了......”
“行,就算你是高盛,我是S公司,首先,你確定一下,雙方誰主動。”
熊琴說:“投機商嘛,應該主動,那是我主動了。”
“沒錯。S公司在期貨市場是以套保保值為目的,見過的投機商多了,自身的實力也超過很多投機商,犯不著去找投機商玩,如果高盛不主動上門,隻怕S公司都不知道高盛是幹嘛的,說不定還以為是一個中國人呢。”
熊琴笑了:“別小看中國人,那是在深圳的航空公司,出國比我們過江到漢口還頻繁,尤其是去美國,還會不知道高盛?”
郭博文也笑了:“好,S公司也應該知道高盛的實力,不然也不會和高盛做這期貨投機生意。現在考慮第二個問題,你作為高盛來跟我S公司做期貨交易,目的是什麼?不要往高大上上麵想。”
“我想什麼高大山?”熊琴說:“資本是吃肉不吐骨頭的,何況是美國人,我是高盛,肯定追求利潤,何況是期貨生意。”
郭博文點點頭:“那你打算怎麼讓我跟你合作呢?跟我講期貨生意的好處?不用你說,我S公司做期貨時間也夠長了,經驗也足,什麼時候見過做套保的在期貨市場上賠了?無論是做多還是做空,都是平衡的,自己跟自己做反向操作,你怎麼說服我?”
“是呀。”熊琴托著腮:“我選擇什麼方式才能吸引你呢?期貨市場要賺錢就是在做多和做空上進行選擇,現在石油是單邊行情,大漲,我跟你說我們一起做多?也沒必要呀,賺了錢一起分?又不是我們這種實力不濟的人;一起出資托起石油價格不跌?有必要嗎?就是有必要,這要付出多大的成本?不值得。我要是高盛,決不做這事。”
郭博文說:“S公司也不會做這事。單邊行情對超級大戶來說,就是在地上撿錢,獨霸都來不及,還去合夥?而且在市場環境下,沒什麼情意可講,S公司就是想賺錢,這也沒錯,不但要在期貨市場上賺錢,還要在高盛身上賺。”
“對,那麼雙方肯定會有一個相對的看法,各取所需,看最後運氣在哪一邊了。”熊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
“單邊行情怎麼相對,隻有進場和看客兩種交易形式。”郭博文說:“這事,還真得去問問我老板,他在美國待過,對美國的交易方式很了解。看他知道不知道。”
郭博文把相關資料下載,離線發給自己,準備第二天去向黃瑞鳴彙報。兩人又談了些別的事情,見時間不早了,就準備睡覺。
郭博文先去洗澡,而熊琴則整理著床鋪。等到郭博文走出浴室時,卻看見熊琴隻整理了床,沒在沙發上另外準備鋪蓋。
郭博文正在疑惑間,熊琴說:“傻站著幹嘛?現在正是緊張時期,晚上睡不好,白天怎麼幹活?上床睡吧!我這床夠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