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呢?也是這樣過的?”董梅有些不相信地問。
“我?”何雨婷歎了口氣:“說起來就頭疼。我哪個婆婆呀,結婚前裝得可善良了,就擔心我不進她家的門,我第一次上門,就送我兩個金鐲子,把我感動得稀裏嘩啦的。可一結婚就全變了。我一讓我們那位搞點事業,在銀行裏幹點業績出來,這婆婆就跟我吵,說什麼我逼她兒子去賺錢。這什麼邏輯?男人不養家,難道讓我養?我當時就跟她吵了起來。後來,我是堅決從家裏搬出來了,不跟她一起住了。到現在我們都不來往。她倒三天兩頭在她兒子那裏嘮叨,讓我們快點生小孩,生了也不給她帶。這什麼三觀?娶兒媳婦回來養他兒子?”
陳薇說:“你就這點事還得瑟?我那房子還是我們家付的首付呢。結果怎麼著?在房產證上寫我的名字都不讓,還說是應該的。沒錯,買房出錢也可以,但房產證加我的名字就不應該嗎?我直接跟我老公說,你想清楚,房產證有我的名字就買,沒我的名字你就自己去找錢。就為這事,我們是一見麵就吵家。現在,我根本不讓她上門。”
董梅有些吃驚地看著兩位姐妹,想不到兩人的婆媳關係會這麼緊張。
何雨婷說:“怪不得同學說我們三個是一個媽生的。現在,你終於向我們看齊了,也踏入了有一個惡婆婆的行列了。來,喝一杯,好姐妹就是好姐妹。”
“你還笑得出來?”董梅說:“你們怎麼過過來的?”
“有什麼不好過的。”陳薇說:“婆婆又不是親媽,你抱定一條,不要主動去惹她就行了。我單位有的同事更厲害,都打起來了。又怎麼樣?中國的婆媳關係就是戰爭關係。”
“沒錯。”何雨婷說:“別老想著為婆婆盡孝什麼的,她壓根就不在意你盡孝不盡孝。你的悲劇就在於你的郭博文太聰明了,按照遺傳性的觀點,那就表明你有一個精明的婆婆。所以,難對付也就很自然了。”
“什麼精明?”董梅說:“被女婿耍得團團轉,還沒一點脾氣。”
“那就更好對付了。”陳薇說:“那就說明你這個婆婆是屬核桃的,得敲開了才有肉吃。你就看樣學樣,她的女婿怎麼對她,你就怎麼對她,還怕打不死她嗎?”
“那種賴皮的嘴臉,我可學不來。”
“這就是你要受委屈的根源。”何雨婷說:“拉不來麵子,就隻能自己受罪。我勸你呀,去他的麵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怕什麼?婆媳吵架,一點都不丟人。我就是在門棟裏和婆婆吵架,周圍的人都來看,沒一個人說我不對的。”
“沒錯。”陳薇說:“有理走遍天下,再說了,家務事本來就沒有什麼是非,但社會上,大家對婆媳關係地判斷,一般都認為是婆婆不對。所以,你不必太在意。”
“對。”何雨婷說:“要記住,第一仗就不能輸了氣勢。她不是向你下了戰書嗎?你就高調回擊,讓她知道你不是那麼好欺負的。這樣,以後她要是在想什麼招治你,就要掂量一下了。”
陳薇說:“是的,小梅,不要輕易退縮,第一仗打輸了,就永遠抬不起頭了。”
董梅看著兩人,陷入了沉思。
郭博文在家裏收拾著東西,把一切都整理好之後,猛然覺得有些心神不定,開始擔心董梅要是不回來怎麼辦?他了解董梅,在嬌憨、柔弱背後,有一顆倔強的心。這次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心中的憤懣可想而知了。
郭博文不敢再待在家裏等了,他走出家門,來到下區大門口,在那裏徘徊著。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間,當郭博文看見董梅從一輛出租車上下來時,心情立刻輕鬆了,趕忙小跑著迎上去。
董梅看見郭博文,稍稍有些意外:“你在這幹嘛?”
“等你。”郭博文抱住董梅,在她臉上親了一下。
“怕我不回來?”董梅嗔怪地說:“虧你想得出,我都說了不放棄你了,怎麼會不回來?不就是財產那點事嗎?我要放在心上,不就跟你姐、你姐夫一個德性了嗎?我是那種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