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倩說:“查是肯定要查的,但現在省院院長去北京開會了,一切要等他回來再定。是走過場還是認真查,就是一句話。我想,你們要是能在北京吧關係走透,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你別傻了。”蔣俊辰說:“現在這個形勢,誰敢去走關係?誰也不敢承諾。我們在北京開會的感覺就是走過場,報告裏隻提了金融,沒說股市,你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不好說。”汪倩說:“要我分析,說股市討直接,但你看報告,對金融野蠻人提得最多,這次不抓幾個,政府的麵子也下不來。”
“我們就擔心這。”蔣俊辰說:“你看,我主動交罰款,能過關嗎?”
“不知道。”汪倩老老實實地說:“問題沒有定性,誰都不好說。畢竟,上麵要的是人,抓住了人,錢的問題還不好解決。”
“看來,我還是要準備出一個人了。”蔣俊辰說:“過兩天我找你,看我這個法子行不行吧。”
“好!”
蔣俊辰放下電話,坐在那裏想,自己這個計策要想成功,就一定要把周華控製在手裏,不能讓他跟郭博文聯合,不然,汪倩這張牌就打不出來。
汪倩放下電話,坐在那裏想著蔣俊辰要來找自己的事,越想心裏越甜。那次,他跟自己在這裏過年,親自下廚做的一頓飯,讓自己這麼長時間都感覺到甜蜜。這種讓人激動人心的日子,好久沒過過了。真想再好好品味一次!現在,蔣俊辰說過兩天要再來,最好是十五,春節的最後一天,兩人在一起過,也算是為甜蜜的假期畫上一個句號。
想到這裏,汪倩有些後悔,為什麼剛才沒跟蔣俊辰直接說十五來呢?又一想,蔣俊辰這人風流多情,這種特別的日子,他肯定知道的,自己隻要準備好湯圓什麼的,就可以了。
汪倩站起來,走到穿衣櫃前,仔細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那裏麵的女人,已經有些老了,多年枯燥無味的獨身生活,使得她已經失去了活力,臉上的肌膚也失去了光彩。要是沒有那天的年飯,隻怕她現在又會覺得枯萎了一年。
自己還能抓住青春的尾巴嗎?汪倩想著,畢竟,自己還不到四十,真要奮起直追,還來得及享受最後一抹青春的色彩。但是,能跟他嗎?
自從接受了蔣俊辰送的房子後,汪倩那顆心就開始了萌動。理由很簡單,能送女人如此大禮的男人,會讓女人沒想法嗎?更何況兩人以前就是戀人,隻是因為不可阻擋的原因而分開,並不是因為兩人不相愛了。既然如此,為什麼就不能再在一起呢?
雖然蔣俊辰已經結婚了,但連他自己都說,那婚姻不是愛的婚姻,而是有目的的,並且目的還沒有達到,這種婚姻和死亡婚姻有什麼區別?有必要繼續存在嗎?
蔣俊辰和汪倩談過自己的婚姻,還有兩個兒子,第一段婚姻是為結婚而結婚,是家族關係地需要,第二段婚姻純粹是為兒子照顧伴,而第三段婚姻的目的更明顯。汪倩也問過他為什麼在婚姻問題上如此草率,他的回答讓汪倩震撼:“心已死。婚姻對我隻是工具而已,不再去想它了。”
為什麼?理由還用多想嗎?不就是因為自己嗎?就是因為結婚的對象不是自己,所以,蔣俊辰才不去珍惜,才不會認真去對待。每想到這一點,汪倩就覺得欣慰,感覺自己當初的確沒有愛錯人,也不再後悔自己這些年在感情上地封閉。
現在,兩人又因為種種機緣而聯係上了,而蔣俊辰的狀態顯示,他的婚姻生活不幸福,而隻有跟自己在一起,他才能輕鬆。自在。既然如此,為什麼不能在一起呢?在汪倩這個年齡,在愛情地追求上,還能有什麼過多地奢望?名利、財富,都沒有太大的吸引力,隻需要一個安寧的港灣,來守護自己的未來就足夠了。
當然,汪倩也知道,真要和蔣俊辰在一起,也有很長的路要走,更不能是現在,因為他在案子裏,而自己還在辦理和他相關案件,關係暴露,按照回避原則,自己是應該回避的。但果真回避,蔣俊辰隻怕就會真的陷入麻煩了。
汪倩看過全部的卷宗,蔣俊辰對一些問題地解釋,並沒有涉及到終點,尤其在涉及金額和最後的盈利部分,完全被一句賠了帶過,而杠杆資金的盈利因為有對衝,所以,也沒有能交代出最後的數目。當前,對這案子沒有盡全力去查,所以,沒什麼問題。但要真的去查,許多問題就會暴露,尤其是關聯公司的問題。從目前掌握的情況看,有好幾家關聯公司為他的資金杠杆提供了方便,而掛靠在武漢公司名下的關聯公司就有四家,資金規模最大的就是“騰飛”公司,法人代表是郭博文。
想到這個郭博文,汪倩就有氣,當初自己以為已經抓住了這個金融野蠻人,而且他的態度極好,案件所需要的一切口供,全都交代,而且還畫押,自己都得意如此大案圓滿收官,沒想到待最後卻發現他給自己挖了那麼大的坑,使得案件根本無法順利簽結。
與郭博文交手,讓汪倩認識到搞金融的人都是一些頭腦發達的人物,與自己辦過的那些貪官無可比較性。在辦貪官案時,自己還隻是助理,一看材料,就知道從哪裏可以找到突破口了。那些貪官的才能隻能用於當官,除此之外,一點用都沒有,隻想著有更大的官來保自己,突破口一下子就能打開,辦的案子,從不會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