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板,你這就不對了。”王律師說:“股市賠錢、賺錢是常有的事,怎麼一賠錢就想到了官司呢?打官司就能撈回股市上的損失?想法太天真了。”
蔣俊辰一擺手:“老楊,生意場上誰沒有個閃失?我以前也大賠過,抓住機會再賺回來嘛。股市上的錢,說好賺也好好賺,機會有的是。現在不正是低潮嗎?逢低進貨,要不了多久,你還是能翻倍......”
“還能做這個夢?”楊洪超說:“我就拿這剩下的不足兩百萬再玩杠杆資金?我有這膽,也沒這心了。我是生意人,要吃飯,把錢都去炒股了,吃什麼?吃股票?”
“錢可以周轉嘛。”蔣俊辰說:“一次不做大,十萬、二十萬也不是不可以。慢慢積累了,不就是賺回來了?總比你把錢耗在打官司上麵強吧?”
“是呀!”王律師說:“你看看你們估算的案值,那是多少錢?交給法院的審理費又得是多少錢?這還有律師費,更別說還有其他花銷了。值得嗎?”
“值得不值得得看官司怎麼判了。”楊洪超說:“如果我們贏了呢?你說值不值?”
“楊老板,你是精明的生意人,怎麼也說起這種糊塗話了?”王律師說:“案子是你說贏就贏?誰還能保證股市上永遠是賺而不賠?”
“蔣總,看來你的律師很有把握贏這場官司呀。”楊洪超說:“不瞞你說,我的狀子上寫得很明白,沒說要回我在股市上賠的錢,我是說我被騙了。還有我們這麼多哥們,都是被騙了,被一個強大的集團設套給騙了。蔣總,這個你有感覺嗎?”
“什麼感覺?”蔣俊辰不動神色地問:“楊老板,你說的話,我有些不明白呀。”
“這還不明白。”楊洪超說:“從我們掌握的證據看,從杠杆資金合同簽署起,就存在著種種不合法和欺騙,更不要說這裏還有一個陰謀了。”
王律師說:“楊老板,話不能隨便說,這是要付法律責任的。”
“我還沒說,你怎麼就知道我是隨便說的呢?”楊洪超盯著蔣俊辰的臉說:“我知道有一個集團事先得到了國家要救市的信息,連投入多少資金的規模都知道了,所以,他們才做了這個局,反向做空,把我們這些人全都裝進去了。這起碼違背了股市交易的準則吧?”
蔣俊辰臉上的肌肉抽動了一下,但還是保持神色不便,沒有說話。
王律師說:“楊老板,既然是這樣,那你應該去告這個神秘的集團呀,怎麼告到我們這裏來了?”
“一步步來。”楊洪超笑著說:“這麼大案值的官司,不是一個月。兩個月能結案的,我也不急,慢慢打。”
“楊老板......”蔣俊辰拍拍楊洪超的肩膀:“不要把帽子扣那麼大嘛。跟國家對抗做空?能有多少錢?我覺得你是陰謀論的故事聽多了。”
“蔣總,沒根據的話我能亂說嗎?”楊洪超知道自己打著了他的痛處,不由得有些得意:“我是生意人,別的不懂,做生意的技巧還是懂的。有時候,你要是知道了內幕,就是沒資本也能穩贏。這可不是外行話。我做生意,有幾次就是知道客戶在什麼時間點急需要多少貨,他不急,我就不急,穩坐釣魚台,還每天抬價。結果呢?就靠左右手倒騰,就把錢賺足了。是我有本事嗎?狗屁!是我知道了對方的底牌!怎麼知道的?不是能掐會算,是別人告訴我的。”
楊洪超得意地說完這句話,哈哈笑了起來,旁邊的咖啡廳的老板有些緊張了,生怕他說出了隱藏的底牌,忙在桌子下麵踢了他一下,提醒他言多必失。
此時,蔣俊辰和王律師都已經明白了楊洪超說的話,那就是他也知道有人告訴他有集團知道了國家要救市的計劃,同時也掌握了集團如何做空的證據。這難道是真的嗎?蔣俊辰有些躊躇了,不知道下麵該說什麼好。
王律師說:“楊老板,你這話有點大了。一個集團能有多少錢跟國家對抗?真有這個實力,還用得著玩這心思?平平安安享福不好嗎?”
“那你要看是要賺多少錢享福了。”楊洪超說:“國家這次拿出五千個億來救市,按照市場規模,這筆錢足夠大了。但是,任何計劃都不能提前泄露,才能起到效果。隻要泄露了,再有錢都沒轍。”
“那你說這泄露了,又是怎麼操作的?”王律師緊逼著問了一句,蔣俊辰也在用心聽,隻要楊洪超摸到門了,那事情果真就麻煩了,如果他沒摸到門,那還沒什麼關係。
“這還不簡單。”楊洪超說:“卡死受益的日期呀。”
蔣俊辰心猛地一跳:“楊老板,能詳細說說嗎?”
“這還用我多說嗎?”楊洪超說:“你蔣總也是做這一行的,還不明白?不說別的,你用其他公司的名義為我們提供杠杆資金,這裏麵就有一個條件,到期交割。到時我們都認為到期股票會漲到我們期望的價格,但卻沒有實現。這時,雖然股票還沒開始狂跌,但卻不能讓我們得到收益。要賺錢,隻有繼續等,這就需要繼續追加保證金。但保證金一投進去,股票已經開始下跌了。還需要我說明嗎?”
“但這也是你自己的判斷失誤呀。”王律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