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園珞一陣無奈,這種場景不知看了多少次,隻能看向別處,待大嫂嘮叨完了,才問道:“大嫂,父親呢?”
少婦不耐煩的回道:“正在裏屋休息,你不要打擾他老人家了。”少婦忽然想起了什麼,有叫住她問道:“對了,剛才見你們亂糟糟的,在幹什麼?”
“哦,在巡山的路上救了一個人,不忍他受虎狼殘害,隻得帶了回來,等傷好了,就叫他離開便是。”蘇園珞不耐的答道,抬頭瞥見大嫂又要說教,雙眼一轉,忙指著少婦高高的胸前說道:“大嫂,你的衣服扣子怎麼也不係好,褻衣都漏出來了,你快係好吧,我去看看哥哥。”說完扭頭走開了,少婦低頭看了一眼前襟,確有兩個扣子敞開著,露著一塊粉紅,她看著蘇園珞的背影,一臉的怨毒。
在後院的屋簷下,蘇園珞見到一個滿頭亂發的男子,正蹲在地上看著上方嗬嗬的傻笑著,見到蘇園珞,呆滯的雙眼一亮,指著屋簷說道:“園珞,你看,你看,燕子、燕子。”
蘇園珞溫柔的擦拭著哥哥髒黑的臉頰,一臉的迷惘,輕歎一聲:“自問我蘇氏未作虧心事,可老天偏偏卻苛待蘇家,哥哥你這是怎麼了?真不知道這個家以後會如何。”蘇園珞也抬頭看著屋簷,上麵正有一個嶄新的燕巢,兩隻雛燕漏出嫩黃的小嘴,偶爾嘰嘰的叫上幾聲,自從哥哥迷失了心智,每天就對著著幾隻燕子。
幾日裏,那個冰冷的少年始終沒有變化,蘇園珞也沒有再出門,連她自己都有些懷疑了,難道真的已經沒有氣息了嗎,可她在見到時,明明可以感受到一絲的生機,難道是她想錯了,正思量間,見下人匆匆稟告,那個人忽然醒了,蘇園珞總算長舒了一口氣,看來她的直覺沒有錯。
當蘇園珞走進客房時,見那個少年正盤坐榻上,雙手攤於雙膝之上,閉目凝神。聽到門口響動,慢慢睜開雙眼,一縷精光一閃而逝,漏出俊逸的麵容。見已俏麗女子進門,不禁一怔,即可又恢複了平靜。
蘇園珞僑聲問道:“公子可是好些了嗎?”
少年低眉回道:“已無大礙,還要多謝姑娘搭救,在下感激不盡。”
蘇園珞一笑:“公子客氣,救人一命,也是積累陰德之為,任誰都不會見死不救的。”
少年微微頷首:“姑娘果真是仁者心腸。”
蘇園珞回首招呼了一個婢女,不一會便送來一個包裹,送到了燕男麵前,正是燕男的衣物和物品,婢女打開包裹,恭敬的說道:“公子,這是您的物件,看可少了什麼?”
燕男搖頭謝道:“姑娘費心了。”
蘇園珞臻首,嬌羞的問道:“公子不必介懷,身子剛剛痊愈,還待修養,可在我蘇府修養幾日再說,小女子蘇園珞,是蘇氏長女,如有什麼吩咐,可直接叫婢女告訴小妹即可,隻是還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在下燕男,乃一介行腳之人,路遇凶險,幸得蘇姑娘相救,叼擾貴府了。”
蘇園珞微微屈身,顯出溫婉的笑容:“公子大病初愈,還是多休息,小妹就不打擾了,過些時日再來問候。”說罷,吩咐了幾句下人,好生照看,便款款離去。
燕男看著女子窈窕的身影,陷入了沉思。此女子雖看似溫婉、柔美,可在燕男看來,卻比一般男子都果敢、剛毅,有著女子沒有的豪氣和胸懷,她對燕男如此這般,絕不會隻是路遇不測,救人一命那麼簡單,不然一個雲英女子,怎會無故如此收留一個素不相識的男子,還如此的悉心照顧,她定是對燕男還有別的意圖,隻是燕男暫時還不清楚罷了。不過燕男倒是覺得,此女子並未生出惡意之想,也就含糊的住上幾日,也未嚐不可,以他的實力,斷不會在尋常的女子身上有什麼閃失,正好趁此機會恢複一下自己的靈力。
沒錯,蘇園珞所救之人正是離開龍城的燕男。燕男當時獨自離開龍城,穿越了一段茫茫的沙漠,目的就是避開北茫一帶的野蠻族群,怕給自己帶來麻煩,可偏偏就快接近青州之時,卻剛巧遇見了一隊遊牧人馬,遊牧氏族本就野蠻成性,見到中原行人,不由分說的一場廝殺,那些蠻壯的牧人雖是刀鋒狠辣,行動急速,對於燕男來說,自然輕易取勝,把他們打得人仰馬翻,可這些人仍不罷休,不知早哪裏招來幾個奇怪的巫師,念動莫名的咒語,一時間天昏地暗,飛沙走石,這場比試連續追逐了幾天幾夜,燕男一時間竟無法招架,最終不惜引動所有的自身元氣,擊傷一名強大的巫師,才得以脫身,可雖然躲過了追殺,由於元氣耗盡,偏偏他腹內的那股陰寒的靈氣也被引動的跳躍起來,與原來的金色元氣相斥相抗,一時間周身寒熱交織在一起,無比痛苦,卻半分靈力都無法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