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希打破最後一道石牆,當看見正坐在石凳上喝茶的月清然時,她有一刻是後悔的,因為她以為她會看見月清然狼狽的模樣,卻沒想到月清然居然可以在任何地方都如此的鎮定自若。
“怎麼是你?”月清然沒想到進來的會是千夜希,難道她這是來送自己進洞房的不成?
“難道你以為會是千夜上邪麼?”千夜希心思念轉,既然月清然如此灑脫的麵對一切,那麼她不如再讓月清然灑脫點。
“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來這裏的目的。”月清然抿了扣嘴邊的茶,看似漫不經心,實則體內的靈識已經在慢慢的彙聚起來,想起上車在馬車上千夜希瘋癲的模樣,月清然知道千夜希可能已經著了魔道,所以她現在不得不防。
“如果我說我是來救你的呢?”千夜希扯了扯嘴角,坐在了月清然的對麵,她現在恨極了麵前的女人,但是她卻不能親手將她了結,這是她最大的痛苦,也是她最大的無奈,如果可以,她此刻真恨不得剝了月清然的皮,喝了月清然的血,她要讓月清然知道,搶她千夜希男人的下場就是這樣。
“救我?怎麼這次又給我找到了一個比唐傲天還好的下家麼?”月清然嗤笑。
“千夜上邪用他自己的性命作為交換你的代價,讓我來救你出去,如果你肯乖乖的讓我點了穴道喝下毒藥,也許我會考慮讓你見千夜上邪最後一麵。”千夜希說著,掏出了那日撿到的令牌,放在了石桌上。
月清然拿起桌上的令牌仔細觀看,心裏清楚這是千夜上邪的東西,她知道這東西是千夜上邪在千夜家身份的標致,絕不可能輕易的將它送給別人,尤其是千夜希。
“相信了麼?”觀察著月清然凝重下來的表情,千夜希笑了。
“千夜希,你當我三歲麼?”月清然雖然心裏不確定千夜上邪會不會和千夜希做這個交易,但是麵上月清然依舊鎮定著。
“月清然,你自然可以不信,因為你信與不信對於我來說,並沒有任何的損失。”千夜希觀察著月清然的表情,她倒要看看,千夜上邪究竟在月清然的心裏是個怎樣的位置。
到底會不會是真的?月清然把玩著手中的令牌,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抉擇,如果這東西真的是千夜上邪和千夜希作為交換的信物,那麼如果她不信,就是將千夜上邪仍在了水深火熱之中,可如果一切都是千夜希憑空捏造的,那麼她一旦順了千夜希的意願,自己則就等於成了砧板上的肉。
進退都是極為冒險的一步,怎麼走都是一場毫無籌碼的賭局。
“月清然,我倒是有的是時間讓你考慮,隻是唐傲天就未必能等著你想明白以後,再娶你過門了。”千夜希在月清然的臉上並未看大任何她想要得到的表情,不免失去了耐心。
“千夜希,記得你自己說過的話。”月清然將千夜上邪的令牌揣在懷裏,走到千夜希的麵前,做好了等著千夜希拿自己開刀的準備。
“月清然,你果然還是輸不起的。”千夜希笑著起身,她等的就是月清然的低頭。
月清然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她並不是輸不起,而是她已經欠了千夜上邪太多太多了,如果這次當真可以一次性還清楚的話,她不介意冒一次風險。
千夜希不容許月清然再有反悔的時間,將自己體內的靈識逼了出來封在了月清然的各個穴道上。
月清然皺眉的睜開眼睛,如果千夜希當真要給自己下毒的話,幹嘛還要這麼浪費時間的鎖著自己的奇經八脈?直接給自己灌藥不是省事多了麼?
“月清然,喝下去吧。”千夜希哪裏管月清然的詫異,掏出懷裏的一個小瓷瓶,打開蓋子放在了月清然的嘴邊。
月清然看著眼前的白色小瓷瓶,眼前仿佛看見了千夜上邪那張妖孽惑世的臉,深深的閉了下眼睛再次睜開,仰頭喝下了瓷瓶裏的東西,幹幹淨淨,一滴不剩。
千夜希見月清然當真喝光了自己手裏的藥水,伸手一掌將月清然打昏,抗在肩膀上帶出了石室。
曜日國別院
眼看著大婚迫在眉睫,殷鳳琴心急如焚,如果能在大婚之前救出月清然那當然是最好,但是一旦月清然成了曜日的皇後,等她想再次救出月清然,就勢必要帶著歸海國的名義,到那時想必魅王也不會坐視不理,再加上千夜家和月家,想必定會江湖動蕩,引起一場軒然大波。
月季秋走回到屋子裏,見一屋子人愁眉不展,知道千夜希並沒有派人送來消息,不免心裏多出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