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言修澤一臉風雨欲來,額頭上的青筋微微跳動著,站在手術室的外麵緊緊地盯著大門,雙眼通紅,已是怒極。
管家罕見地露出焦急之色,兩手交握著踱步,聽到他的話,忙道,“現在還不知道,那兩個人用黑布罩著頭,別墅裏什麼東西也沒有丟,他們像是已經預謀好了一樣,根本就不知道身份。”
她心裏還驚魂未定,停頓了好一會才繼續說道,“我已經報警了,但是也很難查出來是誰,警察看了監控錄像,兩人除了一雙眼睛,再看不出什麼能證明他們長相的地方。”
言修澤的下頜線條緊繃,薄唇微抿,心裏早就已經是怒火滔天。
“太太平時認識的人不多,到底是誰跟她有這麼大的仇啊!”
言修澤不語,一雙幽深的黑眸讓人看不懂他此時的內心究竟在想著些什麼。
手術室外麵的燈暗了下來,不一會,小喵就被人從手術室裏麵推了出來,臉上被白布包得嚴嚴實實的,眼睛還閉著,雙手搭在小腹上,一副毫無聲息的模樣。
言修澤疾步上前握住她的手,俯身彎腰看著她此時的樣子,平時冷漠無情的男人竟不由自主地紅了眼眶,不自覺地哽咽,一隻手想要去撫摸她的臉,卻又不敢去觸碰,最終說出的話聲音都帶上了一絲顫抖,“我回來了”
可小喵現在處於昏迷的狀態,他就算說再多的話,她也渾然不覺。
“先生,請您讓一讓好嗎,我們要把病人送到病房去了。”過了幾分鍾,護士們對視了一眼,雖然不太忍心,可是還是出言勸了了一句。
言修澤吐了一口氣,緊了緊小喵的手,緩緩地站起了身,讓護士把小喵推往病床去。
他的眼神恢複了冷清的模樣,看向醫生,喉結上下動了一下,一句話才從口中說出,“她怎麼樣?”
醫生把口罩摘下,無奈搖了搖頭,道,“病人雖然送來的即使,可是臉上已經有硫酸大幅度灼傷因為受驚過度,言太太腹中胎兒的情況本就不穩定,現在一來就是雪上加霜了不過唯一慶幸的是小產的手術很成功,你們還很年輕,以後還會有的。”
說罷,醫生抱歉地對他點了點頭,和其他幾個護士離開了。
管家心中震驚,往後倒退了好幾步。
這意思是小喵不止毀容了?就連她一直想要保住的孩子都沒了?!
言修澤在原地定定地僵著站立了好久,最終才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轉身麵無表情地往病房走去,麵上雖與平時不見二般,但微微顫抖的手還是透露出了他內心的波動不似表麵般平靜。
“先生”管家的鼻尖忍不住犯酸,叫了一聲,卻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該說些什麼。
言修澤靜了一下,站定在前麵,說道,“你讓她來一趟。”
“誰?”管家一愣,有點反應不過來。
言修澤的目光看向前麵,一字一頓,慢慢地吐出了兩個字,“顧,芮。”
顧芮在聽到虎子與竹竿把事情辦成了之後,欣喜之餘又一麵覺得忐忑不安。
基於她對言修澤的了解,他肯定轉念一想就會想到她身上來了,如果她選擇這個時候回日本,可能會有一種不打自招的感覺,所以,即使是現在知道自己的怨氣已經出了,她也不能蠢到這個時候離開,到時候就算他們沒有任何證據,她也坐實了這個懷疑了
“顧小姐,你還在聽嗎?!”竹竿的聲音已經有些火大了,他們現在潑了那個孕婦硫酸,若是被人查了出來,這個罪名可不小!所以他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盡快地拿到錢,然後馬上溜之大吉,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在聽。”顧芮的思緒被他帶著些許怒意的聲音拉了過來。
“你到底什麼時候給我們把錢打過來?!你最好快一點,不然我們可保證不了我們的嘴會一不小心就說出來了。”
顧芮冷哼了一聲,對於他這樣仿佛乞討般的樣子嗤之以鼻,“放心,我顧芮說話一向一言九鼎,說到做到,隻是現在時機還不到,如果我現在就把五百萬打給你們,警察絕對很快就會找上來了,你們用腦子想想,五百萬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一下子轉出這麼多錢,你們以為我和你一樣蠢嗎?!”
竹竿認真地思忖了一遍她的話,覺得在理,隻是——
“所以你現在這番話的意思是不準備給我們錢了?”
他的語氣滿滿的都是威脅和不耐煩,像是仿若她要敢回答一個是,他絕對現在就會衝上門來把她殺了一樣。
“嗤。”她不屑地嗤了一聲,欣賞著自己昨天剛做的指甲,“五百萬我還是拿得出的,錢我一定會給你們,但不是現在,也不能通過銀行轉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