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陽陽隻能默然的跟著他的腳步,走在他身後,一直出了機場通道,叫道:“文浩!”
文浩的腳步頓了頓,回身,看向席陽陽,微挑了下飛揚的劍眉,“怎麼了?”
“嗯,行李給我吧!”席陽陽說得有些心虛,不敢正視文浩那灼灼的眸光,低低的道:“我老公來接我的……”
“哦……”文浩淡淡的應了一聲,含情脈脈的看著席陽陽,
被他這樣深情款款的凝視著,席陽陽渾身都不自在,尷尬的接過行李,朝他揮了揮手:“再見!”
“陽陽……”文浩叫道,
席陽陽的腳步頓了頓,回眸,對著文浩無語的笑笑,
“老婆!”府禾朗叫喚著奔了過來,神色沉鬱地在席陽陽跟文浩之間轉了兩圈,接著伸手自然的接過她的行李,親昵的拉著她的手,笑吟吟地問:“想我沒?”
看著府禾朗這親切,熟悉的笑顏,席陽陽的心頭不知不覺柔軟,對著他會心的笑了笑:“你說呢?”
“肯定是想的!”府禾朗自信滿滿的說完,終於像是看到了站在一旁看著他們秀恩愛的文浩,打招呼道:“你好!”
文浩神色落寞的看著席陽陽跟府禾朗親昵打情罵俏的模樣,心裏酸澀無比,最終,朝著府禾朗微微點了點頭:“好好照顧她。”
“放心吧,我會的!”府禾朗說道。
“祝你們幸福!”文浩說完,轉身離去。
席陽陽望著文浩的背影,心裏有些說不清楚的酸澀蔓延,曾經,那麼深愛的男人,曾經,那麼深愛她的男人,說放開了,真的就這樣放開了!再次相逢的時候,還能問候,卻再也找不到擁抱的理由了!
“放不下麼?人都走遠了,還看!”府禾朗的語調轉了轉,帶上了幾分尖酸,嘲諷。
席陽陽聽出了府禾朗話裏的酸勁,知道他在亂吃飛醋,不想跟他一般計較,“你什麼時候來的?有沒有等很久?”
府禾朗沒有說話,緊抿著唇,雙眼哀沉地望著席陽陽,
席陽陽眸光坦蕩的望著他,輕扯了下嘴角:“府禾朗,你有什麼話就說吧,不要這樣莫名其妙的!”
“我莫名其妙?”府禾朗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你才莫名其妙呢!”然後氣呼呼的拖著席陽陽的行李,就往外麵走。
席陽陽就這樣站在原地,看著府禾朗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她的視線,她的鼻尖克製不住酸澀,眼淚就這樣掉了下來,說不清楚是委屈,還是被氣的,無可抑製地難受起來,心裏憋的發慌。
為什麼在席陽陽付出真心,決定跟著他,對他好的時候,府禾朗就變成這樣了呢?這樣喜怒無常的樣子,讓席陽陽一點安全感都沒有,隨時擔心受怕,自己下一秒是不是就要被他厭惡,拋棄了。
府禾朗將行李放上車,回頭並沒有看到席陽陽,擰著眉,狠狠的捶了一拳車門,猶豫了下,轉身回去,看著席陽陽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滿臉的淚,心頭不由得一陣柔軟,快步的走了過去,一把將她摟進懷裏:“對不起,對不起……”
席陽陽輕輕地推開了他,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她的心,剛剛對府禾朗升起溫度,但是,被他這樣莫名其妙的邪火,澆的透心涼。席陽陽不是沒有脾氣,沒有個性的人,她不是府禾朗的寵物,能揮之則來,呼之則去,他高興的時候,逗逗她,叫叫她老婆,不高興的時候,擺了一張臭臉,恨不得踹了席陽陽,越遠越好!
府禾朗回神,忙追了上去,一把拽著席陽陽,沉聲道:“老婆,你幹嘛?”
“放開!”席陽陽深吸了一口氣,帶著濃重的鼻音道。
“我不放!”府禾朗賴皮,將席陽陽拽的更緊了,“你是我老婆,說什麼,我都不放!”
“府禾朗,你大爺的,放開我!”席陽陽咬牙啟齒,胡亂的用手去掰府禾朗緊拽的手腕,掙紮著,
府禾朗一把鬆開席陽陽的手臂,將她大力的圈抱進了自己懷裏,賴皮的道:“今天打死我也不放!”
席陽陽拗不過府禾朗的死皮賴臉,被他半拖半拽著拉上車後,府禾朗從後座拿出一捧藍色妖姬遞到席陽陽的手裏:“老婆,我知道錯了,原諒我好不好?”
“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席陽陽麵無表情的接著花,扭頭看向窗外,不準再備搭理府禾朗。當她的驕傲被府禾朗狠狠的冷嘲熱諷後,府禾朗再捧出一把花來就想哄好席陽陽,那未免輕巧了。席陽陽心裏可是介意著呢,在三亞,他擺著臭臉,說丟下她飛回就飛回了,回來了就給她臉色看,把她丟機場。
“席陽陽,我給你台階下,你倒是順著杆子往上爬,你還有理了呢?”府禾朗氣呼呼的道:“給我戴了綠帽子,還能這樣理直氣壯得,席陽陽,不簡單那!”
“你胡說什麼?”席陽陽擰著秀眉,也上火了,“東西可以亂吃,你話可別亂說,我什麼時候給你戴綠帽子了?”
“是啊,你的人在我身邊,心一直不在。”府禾朗自嘲的扯著嘴角冷笑,
“我沒有……”席陽陽弱弱的想辯解,
“席陽陽,別的阿貓阿狗我就不說了,今天,我可是親眼看著,你跟文浩一起出來的。”府禾朗義正言辭:“你可別告訴我,你跟文浩不熟悉!”
席陽陽被府禾朗堵的啞口無言,心想說,大爺的,我怎麼知道文浩跟我一起回來,航班不是你定的嗎?最終還是吞咽了下去,咬著唇,倔強的回:“文浩是我前男友,又怎麼樣?”
“你倒是坦蕩,敢承認?”
“我又沒做見不得人的事,我幹嘛不承認?”席陽陽眸光清澈的望著府禾朗,
“是啊,你坦誠,我們做愛的時候,叫的都是文浩的名字,要那麼喜歡他,為什麼要嫁給我?”府禾朗終於把積壓在他心頭的鬱結,一股腦的倒了出來。
對於任何一個男人而言,心愛的女人,在床上,叫著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都是一種說不出的無語,對於任何一個老公而言,老婆在床上,叫的另外一個男人的名字,恐怕是說不出的悲傷吧。
府禾朗那麼明顯的生氣了,不給她電話,不給她信息,他以為席陽陽至少會動容,知道主動示好下,可是,三天過去,她竟然不聞不問的冷處理,讓府禾朗的心,拔涼,拔涼的,第一天,他氣的抓狂,第兩天他暗罵自己窩囊,就偏不打電話,甚至還關機了!第三天的時候,府禾朗坐不住了,連公司煩人的事都看不下去,在屋裏來回踱步,煩躁不堪,終究忍不住借口府媽媽的生日,給她打了個電話去,可是聽著她甜膩的聲音,不難想象,沒有他的陪伴,席陽陽沒心沒肺一樣過的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