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迪納爾那萬米之高的巨大身軀,被重重砸落在地上。它周身凝聚的鮮血護盾,也被一拳擊散。
地麵發生了劇烈的震動,煙塵彌漫了整片彩色的天空。
良久,煙塵散去。
芬迪納爾雙膝跪地,頭深深磕入地麵。易曉林踩在他的頭頂。
“昔時九龍帝國一個小小的附庸,什麼時候也敢與帝皇直視?”易曉林冰冷的聲音響起。
芬迪納爾頭埋得更低了。在一次次的輕蔑中,他已然忘記了頭頂這人的身份。
“拒絕命令,消極作戰,保存實力,試圖謀反。”易曉林緩緩道:“在帝國法律中,這應該做何審判?”
芬迪納爾隻是將頭重重壓入地麵,不敢出聲。
他根本沒有想到,這才短短四個月不見,易曉林就強悍到了如此地步。
他一直呆在四號星上,透過鮮血族人們的眼睛靜靜觀察著五號星,蛋星。
他發現,蛋星的整體實力,弱到可笑。他甚至可以憑借一臂之力,將整顆星球踏平。
太空中的戰鬥也是。那麼弱小的敵人,居然也戰鬥得如此艱難,簡直丟盡了九龍文明的臉麵。
他的不臣之心,也就這樣一點點慢慢生根發芽。
九龍文明的複興者居然是如此弱小,他們何德何能,有資格來繼承九龍皇帝的帝位?不如讓我,鮮血公爵取而代之。
但他的雄心霸業,在易曉林一拳下擊得粉碎。
他無法理解這一拳的威力。連空間都無法承載的力量,是怎麼從那麼一具小小的身體裏暴發出來的。
他的鮮血領域、龐大的身體,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都是那麼不堪一擊。
易曉林重重踢了他一腳。這個曾經不可一世的鮮血公爵,強忍著直達靈魂的劇痛,卻還是一聲不吭。
沒有人不畏懼死亡。縱使像他這種存在了千萬年歲月的強者也是一樣。
但他卻無法為自己辯駁。他犯下的罪,任意一條都足以斷他死刑。
“看來,你也明白自己犯了多麼不可饒恕的錯。”易曉林緩緩道:“死亡不可避免,但我給你反抗的權利。”
芬迪納爾卻是繼續保持著跪伏的姿態。
“不過。”易曉林冷冰冰的聲音自上方傳來:“就像我給了狼王一條生路一樣,我也給你一條生路。”
芬迪納爾微微一顫。
“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易曉林緩緩道:“貢獻自己和族人的身體,給藏龍世界樹當一百年的電池。”
芬迪納爾哪敢不從。他緩緩站起,然後走到世界樹下,環繞著世界樹一圈躺下。
聖城地下,無數虛空之蛇伸出,張嘴咬向芬迪納爾和鮮血一族巨人的身體,開始從他們身體裏抽取血液。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世界樹開始重新生出嫩芽,破損的樹幹長出新皮,而芬迪納爾的身體也一點點幹癟了下去。
易曉林站在世界樹枝幹上,冷冷盯著遠處看向此處的一百雙眼睛。隻要這些鮮血族人敢有絲毫異動,他一點也不在乎將鮮血一族自宇宙間抹去。
解決了這兩個不穩定因素後,他終於可以安心下令讓所有士兵打掃戰場。
戰場上的資源全部收集起來,足以彌補這次戰爭所有的消耗百倍有餘。但現在同時麵臨的情況是,全世界的本土野獸,都聞到了血肉的腥味,在朝著聖城區域而來。
聖城區域隻有一點五倍重力,對整個藏龍星的生物都沒有通行障礙。到時候會有多麼混亂,想想都能知道。
世界樹沒有絲毫憐憫地全力抽取芬迪納爾的鮮血,終於在一天內便修複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