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還生活在俗世,徐安根本不敢想,這認知以外的世界,還有這麼多未曾見過的東西。
眼下,那個即將被處刑的島人,已經將頭垂低。
"長杆會從他的頸背穿透,在他死了之後,會被長杆掛立起來,風吹日曬,最後變成幹屍。這應該算是最嚴厲的處刑了。"老徐喃喃道。
徐安怔了怔,心底莫名地有了點衝動。
"老徐,我們缺一個向導。"徐安沉聲道。
老徐轉頭,頓了一下後,隨即明白。
"你要救他?"
"救!"
若是在無人海域裏,有一個向導,也不至於像無頭蒼蠅一般亂撞。
沉吟了一下,老徐點點頭,"這島人在生死之際,正常來說。若被救下肯定會念恩,但我也沒法篤定,畢竟他是島人。"
對於島人血脈,徐安實際上並沒有多排斥,他自己便是一個島人。
和老徐兩個人垂著身。繞到大坡下麵。
頭頂上,晦澀的語言,語速驟然加快,像是終於怒不可遏。
"上!"老徐聲音發沉。
徐安點頭,一個躍身,跳到坡上,擋到被處刑的島人生氣,雙手立即並拳,往前轟去。
嘭!
幾個抱著長杆的島人反應極為敏捷,一下子避後,其中一個動作慢些的,被徐安的拳氣轟得震飛到遠處。
沒隔幾秒鍾,四五根長杆齊齊往徐安擲來,杆頭上,明顯閃著寒綠色的光。
徐安一個後躍,拽住那個目瞪口呆的島人,一下子翻下了坡。
坡子上,一根長杆從徐安頭頂掠過,刺入一株樹頭上,登時,樹木瞬間枯萎。
這長杆,分明是染著劇毒的。
忽然又聽得一陣騷動,似乎是老徐從背後繞來,趁其不備出手。
徐安垂下頭,看了那個島人一眼。
像女子一樣留著長發。不過有些油膩髒兮,五官與普通人沒什麼太大區別,額堂和右臉頰畫成紅色的戰印。
徐安往地上指了指,示意那個島人先不要亂動。
"我明白,我在這裏等你。"島人忽然開口,腔調有點拖遝,帶著一種說不出味兒的口音。
徐安怔了怔,他原來還想著語言不通交流不便,哪裏想到眼前的島人,分明是懂通用語的。
"我去過那片大塊......地方。"島人遙指著海麵的方向。
徐安淡然一笑,點點頭,隨即躍上了坡。
老徐正在一邊退避,一邊拍出掌氣,坡上的幾個島人明顯功夫不高,卻極善於灑毒,麵龐上呈現出一種極為凶惡的表情。
徐安抬手,撩起一片火焰,將漫過來的毒瘴一下子燒去。
幾個島人一下子頓住,其中一個年老些的,立即打了一聲尖哨,赤著腳如靈猴一般迅速跳開。
"莫追!小心毒瘴。"老徐沉聲道。
徐安原本就沒打算追過去,猜得沒錯的話,這片海島上的島人,估計修煉方法,是和毒人差不多的。善於投毒。
大坡下,被救出的島人,還在原地等著。
"徐安,他真的會講通用語?"老徐皺著眉頭。
島人之所以叫島人,是因為長期與世隔絕,衍生了自己的血脈和文明。
"我去過那邊的大塊地方。"島人衝著老徐,重複了一次。
大塊地方,應該是指俗世那一邊了。
有的島人陰差陽錯之下,再加上天大的氣運,是極有可能去到俗世和海上世界的,比如徐安的母親顧小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