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物做事,小人物總是看不清。
哼,這個陳薇薇,明明是個人質,卻偏偏要過得那麼好。
圓頭歎了一口氣,也就他心善些,要是換了其他人,估計早就將陳薇薇綁起來了。
小王鎮的路口,幾個混子打打鬧鬧,一路往陳薇薇的院子走來。
包子今天依舊賣的不錯,才兩天,除去要還的麵粉,要花費的食材,陳薇薇還到鎮子上,給三個孩子一人買了一身衣服。
請了一個幫工,本地人,同樣是個寡婦,叫大芳,和陳薇薇不同的是,大芳生得五大三粗,甚至有人說,大芳的老公,可能就是被她活活勒死的。
所以,鎮子上的人,基本不會請她幫工。
隻有陳薇薇請了,大芳很感恩,幹活賣力得很,也聽陳薇薇的話。
“阿秀,那些人要做什麼?”大芳轉頭說道。
阿秀,是陳薇薇麵上這張臉皮的名字。
陳薇薇抬頭,看著幾個混混罵罵咧咧地走過來。
大芳怒氣衝衝地擋在自家老板娘麵前,抄了一根扁擔,就要揮打。
“攔住她!”一個混混喊了一聲,隨即敏捷地跑過去,也不管陳薇薇的怒罵,將蒸籠全部推到地上,甚至還踩了幾腳。
“我告訴你,小婊子,我們爺幾個在小王鎮,你就做不得這門生意!”一地狼藉後,領頭混混叫囂道。
對麵的門縫裏,圓頭滿意地笑了笑。
大芳舉著扁擔,追著幾個混混一路打過去,追出了巷道,追出了鎮子。
陳薇薇將三個嚇得大哭的孩子,攏著手抱在懷裏。
眼神裏,沒有半分難過。
圓頭自然也看到大芳追出去了,這種潑婦,與他何幹,隻要看緊陳薇薇就好了,不管她上街,還是去菜地,都死死看著,這是七頭領連白馬交待的。
不僅如此,甚至在對麵的屋子裏,還裝了隱蔽的竊聽器。
有時想想,與其這麼麻煩,倒不如直接斬草除根就得了。
“二頭領的那個規矩,終究是嚴了些。或許,這個女人還有用吧。”圓頭暗暗嘟嚷了一句。
鎮子外麵,那幾個混混早就散得沒影了。
大芳將扁擔丟到地上,左右看了看後,認真地從褲袋裏,掏出一張紙條。
紙條上有兩個電話。
躲在樹叢裏,大芳像摸寶貝一樣,摸出一個黃屏手機,對著紙條,抖著手按了最上麵的那個。
怕別人生疑,徐安的手機早就藏好了。
大芳嘟嚷了一聲,繼續撥打下麵的那個電話。
有事找表哥,表哥是細三爺。
細三爺有氣無力地躺在象港的一間旅館裏,神情有點呆滯,他想不通,那個在燕都雷厲風行的狼嫂,怎麼突然之間,就這麼上了別人的賊船。
花襯衫晾在房間的衣杆上,還有點濕。
“浪奔,浪流,浪裏分不清歡笑悲憂......”
細三爺驚了驚,急忙起身,掏出花襯衫口袋裏的電話。
“哪個?”
“我找票鍋!”大芳的聲音很粗獷,加上手機破舊信號不好,聽著很嘈雜。
“哪個!”細三爺皺著眉頭。
“找票鍋!”
“找你媽去!!”
細三爺正煩著,罵了一聲娘,將電話掐斷。
大芳氣得將身旁的一株小樹捶斷,想起陳薇薇的交待,隻好又撥打過去。
“薇薇找票鍋!”
細三爺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想了一陣,才聽明白這句話。
薇薇找表哥。
在洛城時,他記得和徐安的玩笑,很長一段時間,陳薇薇都將他當成了表哥。
隻是細三爺不明白,好端端一個電話,為何不能自己打過來,而且,還要這麼小心。
難道說,狼嫂真的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