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燕,冷靜一下......”
燕辭北仰起頭,撂起有點亂散的頭發,“狗草出來的玩意,威脅我?我當年南海火藥包的名號,莫非是假的不成!”
徐安嘴巴抽了抽,好不容易才勸燕辭北消了氣。
“徐安小子,你這事做的不地道,屁股都沒擦幹淨呢!說吧,眼下你要怎麼辦?”燕辭北吹胡子瞪眼。
“早想好了,他咬我,我就咬他,古武是要送給文家的,當然,是從厲嘯這個殺人凶手手上搶來的。”徐安笑了笑。
“這可不對,厲嘯如何能殺得死文景城和封三刀?”
“誰知道呢,為了古武,說不定請了很多幫手?”
燕辭北沉吟一下,點點頭,“雖然不算妙計,但對於文家,是不錯的交待了,徐安,你什麼時候動身?”
“我整理一下,就這兩天吧。”
“也好,到時候我讓灰臉和紫臉跟著你,你自己也小心些。”
徐安轉身,走出去的時候,赫然看見了餘誌剛好走進來。
四目相對,徐安抬頭看了一眼,餘誌驚懼得臉色發白,將頭瞬間縮下來。
徐安有點想笑,慢慢走了出去。
大概是覺得自己剛才的表現,太過丟人,餘誌忍不住老臉發紅。
“餘誌,你有事麼?”燕辭北訕笑發問。
這等小肚雞腸的人,再加上實力不濟,他是半點也看不上眼的,若不是看他在帝島上住了多年,又身有殘疾,早就趕出去做野武者了。
“沒事......我就來稟報一下,最近的梅花樁該新換一批了。”
餘誌聲音發顫,他忽然發現,眼前的這個老島主,或許早就和徐安一夥了。
原本滑到了嘴巴的話,瞬間被他咽了下去。
“滾出去。”燕辭北揚了揚手。
餘誌唯唯諾諾地躬著身子,慢慢往外麵退,退到門口,整張臉陰得可怕。
“我餘誌在帝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老家夥敢這麼對我,還有那些殺罰使,盡是當我廢物!還有,那些原本我教的學生,也轉而憎惡我!”餘誌眼睛發紅。
一念成魔,他卻從來沒有想過,為何會變成今天的模樣,哪怕最中意的弟子阿田,也不再待見他。
“都要死!”餘誌咬著牙關,咬得兩縷鮮血,從兩邊嘴角滲出。
帝島的天色,瞬間暗下來,海麵上的日頭,沉入海,再見不到半絲光亮。
海風鼓吹,搖著外麵的旗杆,“撲撲”地響。
徐安立在海風下,陳薇薇立在徐安身邊。
“又要出去了。”陳薇薇歎息一聲。
徐安轉過身子,將陳薇薇抱住,“以前你講過一句話,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很開心。”
“什麼話?”
徐安笑了笑,輕輕拍了拍陳薇薇的額頭,“那時候你說的,我月薪十萬,足夠我們兩個人生活了。”
陳薇薇抬頭,白了徐安一眼,“我後來才知道,那什麼青城酒店,其實我就是老板娘,怪不得呢,張小佑那小胖子,一見到我就點頭哈腰,有一次我在餐廳吃飯,被魚刺卡到了,你猜怎麼著?”
“怎麼著......”
“張小佑火急火燎地聯係了五個醫院,然後將餐廳啊,後廚啊,甚至酒店外麵的門童,都罰了一遍。”
“你這是皇後娘娘的待遇啊。”徐安無語。
“我才不想做什麼皇後娘娘,多折壽啊,我最喜歡的時光,是我們住在富源小區那時候的日子,你在廚房裏貓著腰熬老雞湯,我躺在外麵沙發上吃蘋果看電視,沒有打來打去,沒有爭來爭去,沒有那麼多的壞人,沒有那麼多的高手,雞湯還是雞湯,表哥還是表哥,那多幸福啊。”
徐安揉了揉眼睛,發現澀得厲害,攬著手,將陳薇薇抱得更緊。
“我就想著努力一點,爭氣一點,沒想到,就成了這個樣子了,等哪一天我不打架了,不爭了,我們就回洛城,回富源小區,我給你熬一輩子雞湯!對了,咱們再要兩個孩子!不!三個!”
“四個......以後我們吵架了,夠分兩派......”陳薇薇聲音小得像蚊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