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沙塵迅速迸濺,夾雜在海風中,高高蔓延。
照樣是楊蕩雲歹勢,一下子被鼇猿震飛出去,撐著身子站起來,嘴裏咳出了血。
田不歸臉上,充滿了笑意,鼇猿的表現,算是打出斬蛟會的威風了。
“文家的手段,也不過如此嘛。”顏如青有意無意吐出一句。
文淵龍獰笑,“你講錯了,他可不是文家人。拳賽後,你們誰想找他尋仇,我絕不阻攔。”
拳場上,鼇猿扭了扭脖子,以一個極詭異的速度掠來,一拳朝楊蕩雲轟下。
嘭!
楊蕩雲抬腿相擋,腿一下子被打斷。
爾後,鼇猿再次出手,一掌劈在楊蕩雲頸背上。
楊蕩雲悶呼一聲,眼睛一翻,軟綿綿地往地上倒去。
“這一局,帝島認輸!”鯨人陳肖掠來,重重開口。
鼇猿沉默了下,停下了動作,往後退開幾步。
陳肖抬頭,意味深長地看了鼇猿一眼。
“你打架一向這麼重手麼?”
鼇猿笑了笑,點點頭。
陳肖歎息一聲,將昏迷的楊蕩雲扶起來,往帝島那邊走去。
“若是你下個出場,我會下手更重。”鼇猿的聲音,在背後傳來。
“你不用激我,我原本就打算出手。”陳肖頭也不回。
娜塔走過來,將楊蕩雲接過,喂了一粒固本丹藥。
沒等徐安開口,鯨人陳肖已經抓起長劍,往拳場上走去。
“帝島,鯨人陳肖!”淳於雄聲音依舊洪亮。
“鯨人陳肖出場了?這種高手,不是應該壓軸的嗎?”
“陳肖若輸,帝島那邊,可就真沒人了。”
“幹得好。”田不歸咧咧嘴,能讓陳肖第二個出場,算是意外之喜了。
這種時候,還想著立威不成?
拳場上,鼇猿轉身喊了一聲,五頭領白青,立即將一把長劍擲了過來。
陳肖穩穩立著,等待著。
“我聽說過一句話,鯨人陳肖,一把長劍如獠。”鼇猿淡淡道。
“你可以這麼理解。”陳肖抱著劍,語氣清冷。
鼇猿咧開嘴,“所以,你要把我打死麼?”
陳肖搖頭,“我不喜歡殺人。”
田不歸這邊,要數心情最為複雜的,莫過於文淵龍了,鯨人陳肖,他也是認識的。
十幾年前,東海某處,還有座鯨島,因為拒絕供奉資源,被文家人下令剿殺,當然,那時候的文淵龍,還不是文家家主,不過,那一場戰役,他也是跟著去了。
為了立威,以儆效尤,鯨島的那些護衛,悉數被斬殺,除了這個陳肖。
據那些老供奉說,鯨人陳肖,硬生生憑著一把長劍,擋住了十幾個文家供奉的合擊。
甚至在生死攸關之際,還出手斬殺了一個供奉。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這些年,文家人沒有傾力剿殺陳肖的原因,自然,若是傾力,必然能剿殺陳肖,但所要付出的代價,也是極大的。
鯨人陳肖,一把長劍如獠。
“文家主,你怎麼看?”田不歸冷不丁問了一句。
“隻能讓你的二頭領小心一些,陳肖不是泛泛之輩。”文淵龍冷冷回道。
十幾年前,那個手執一把黑色長劍的青年,已然變成了一個邋遢大叔,但即便如此,卻沒有任何人敢小看。
淳於雄意味深長地看了陳肖一眼,陳肖的故事,他也是聽過的。
“鯨人陳肖,一把長劍如獠!”不知哪個野武者喊了一句。
登時,場中的許多野武者,也跟著重複大喊。
“鯨人陳肖,一把長劍如獠!”
“鯨人陳肖,一把長劍如獠!!”
英雄的故事,向來是最動聽的。
“閉嘴!”文淵龍吼道,那一仗,隱隱的,成為了文家的恥辱。
不顧那些聲音,陳肖緩緩閉上了眼,抱著的那把黑色長劍,居然被氣勁牽動,如野獸一般,不斷發出嘶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