鼇猿知道,是陳肖放水了,否則,這一擊之下,他必然屍骨無存。
想到此處,鼇猿莊重拱了拱手。
“不可能!”文淵龍站起來,這陳肖的姿態,已經隱隱有大家之風。
要知道,這可是文家的仇敵,以前不過以為他是小蝦米,才沒有動他。
田不歸抹去額頭的虛汗,“這個倒在意料之中,鯨人陳肖,果然不是泛泛之輩啊。”
鼇猿很幹脆地認輸,走下了拳場。
“你可以再堅持一會的,至少,要多耗掉他的氣力。”文淵龍冷笑道。
鼇猿很認真地搖了搖頭,“我不想死,這樣一個人物,我自愧不如。”
“沒事,帝島那邊,不過就一個鯨人陳肖,陳肖若輸敗了,餘下的,便不足為慮了。”
顏如青站起來,臉色有點猙獰,“這樣吧,下一場我去,殺這種高手,我最喜歡了。”
跟在顏如青身後的那個老供奉,抬了抬眼,兩隻眼眸子靜靜看著顏如青。
“顏小公子,這個人可不好對付啊。”田不歸假裝勸了一句。
“莫怕,他不是我的對手。”
確實,顏如青有資格講這句話,在顏家的時候,他便是被傾力栽培的對象。
十歲左右的時候,那些所謂的顏家高級供奉,一對一已經不是對手了。
十六歲,完全掌握了顏家古武——斷水劍。
十八歲,在五大古武世家中的擂台上,力壓馬家年輕才俊,奪得勝利。
這個顏家的繼承人,有足夠自信的理由,說出這句話。
田不歸很慶幸,顏如青有一次路過斬蛟穀,田不歸二話不說,將收藏了幾十年的那株千歲山參,送給了顏如青。
自然,也獲得了顏如青的友誼。
淳於雄半眯著眼,看著欲要走出來的顏如青,不知覺地暗笑。
終究是年輕人,天賦是不錯,但這脾性,還是城府不夠深。
不知為什麼,想著想著,淳於雄忽然轉頭,看了一眼遠處的徐安,莫名地將徐安拿來對比。
結果發現,一比之下,徐安除了城府不錯,剩下的幾乎要被顏如青按在地上摩擦了。
跟在顏如青身後的老供奉,仰起了臉,嘶啞地吐出一句,“小少爺,老奴代勞吧。”
“鬼叔,你莫要出手,我活動一下,久久不出手,有些悶得慌。”顏如青咧嘴道。
他其實是這麼想的,殺了這個什麼鯨人陳肖,徐安那邊自然會敗,到時候斬蛟會許諾的資源,自然也就到手了,順便也還了田不歸送千年山參的人情。
淳於雄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那個“鬼叔”,他認得出來,顏家的老鬼,供奉之首,聽說實力隻若於如今的顏家家主。
徐安站在船上,白袍下的手,捏成了拳頭。
這些高高在上的家夥們,總是想把他踩死,不管何時何地,都想著把他踩到泥潭子裏。
一個斬蛟會已經足夠強大了,如今又有文家,又有顏家,若不是諸葛笑用一條手臂的代價,請了淳於家的人過來,哪怕帝島贏了,也勢必會被這些人誣蔑剿殺。
“斬蛟會,顏如青!”半空之上,淳於雄的聲音再次傳來。
拳場中,鯨人陳肖似乎未聽到一樣,始終閉著眼,醞釀著出劍的一擊。
在那些野武者不可思議的目光中,顏如青將擁著的古袍女子,一下子推開。
隨著女子的驚呼聲,顏如青身影一搖,瞬間出現在了拳場上。
“天啊,那可是顏家的顏小公子啊,鯨人陳肖再厲害,也沒可能打得過的。”
“我可是聽說,顏小公子天縱奇才,前不久還剛力壓了馬家的馬長風。”
“我若是陳肖,該棄權認輸了......”
沒有人看好陳肖,就像剛才,沒有人看到鼇猿一樣。
如今,斬蛟會那邊敗了兩個,第三個顏如青出場。
而帝島這邊,則敗了一個楊蕩雲,接著出場的鯨人陳肖,馬上要打第二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