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卷風一般的烈焰,順著拳氣,衍生出一匹策騰而去的火馬,緊接著,又衍生出第二頭,第三頭......
十幾頭火馬形成的火馬群,在短短三百米的距離,焰蹄踏過沙地,沙地被燎得發黑。
哪怕是海島邊的海水,也瞬間被抽幹。
坐得近些的野武者,尖喊著往後退去。
文淵龍站起來,“這是哪一式?”
旁邊的老供奉沉吟許久,“化馬這種功夫,應該是他自己悟出來的,燎手功上並沒有。”
文淵龍聞言,冷哼一聲,重新坐了下來。
顏祿抬頭,若是說剛才田不歸以掌化拳不錯的話,這徐安拳氣衍生的火馬群,堪稱神乎其技了。
即便是他顏祿,也自問做不到。
“我也做不到。”淳於雄咬沉默了下,苦澀開口。
“他接住了燎手功的火勢,要知道,燎手功可是古武,這個年輕人不簡單啊。”淳於雄旁邊的老供奉驚歎道。
氣如火,火連氣。
這是祝姓老人留給徐安的話。
如今,徐安做到了。
田不歸眼色凝重,這一招烈馬奔騰,說實話,還是有點驚人的。
火馬群未到,周圍的空氣,已經無比燥熱起來。
置身在火馬群不遠的田不歸,隱隱有這麼一種感覺,仿佛自己處在火海之中,被烈火烤燒著。
眼看著火馬群就要衝到田不歸麵前,隻聽得田不歸仰頭暴吼一聲,一抹大大的氣勁,凝成腳板的模樣,往下重重一跺。
如地震轟然而至,整個海島隨即劇烈晃搖起來。
田不歸麵前不遠處,忽然出現了一道巨大裂縫,無數海水漫上來,迅速割成瀑布一樣的巨大水簾。
一頭頭火馬衝到麵前,悍不畏死地衝入水簾,瞬間熄滅,隻餘一道道嫋嫋煙氣,上升高空。
全場怔了怔,瞬間爆發出雷鳴般的歡呼。
“不簡單啊,這個田不歸。”顏祿有意無意開口。
一旁的文淵龍也神色莊重,起先,他是有點看不起田不歸的,不過一個野勢力的頭領,能有多大的手段?如今想來,這田不歸,離他堂堂文家家主,也不會相差太多。
徐安回了手,抬起頭,看著那片慢慢落下去的水簾。
巨大的裂縫,已經將這個三百米的小島,一分為二,一邊站著田不歸,一邊站著徐安。
“徐安仗著的利器,是古武燎手功,如今中間隔了水,這徐安要勢弱了。”鬼叔咬了咬牙,惡狠狠開口。
他可巴不得田不歸能將徐安斬殺,這樣一來,顏家作為助拳,麵子便不算丟得太大。
“殺了他。”顏祿吐出一句。
文淵龍抱著手,無置可否。
田不歸抹了抹臉,似乎聽見了顏祿的話一般,凝出巨大的掌氣,連拍出幾掌。
徐安躍開身子,再看腳下,才突然明白田不歸的意圖。
這老家夥,要將整個海島的沙地,全部打碎!這樣一來,倚靠燎手功的自己,便隻能踏海而戰,在茫茫大海之上,就很難施展絕技了。
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很簡單的常識。
水火不容,水,向來是滅火的。
所以,徐安的燎手功,在田不歸看了,是沒可能在海麵上燎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