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狀況,極為不利,在眾多目光死盯之下,徐安很難展開手腳。
那半邊青銅匙可能的出處,幾乎被人翻了個底朝天。
鼇猿這隻老狐狸,說好忙完手頭事情就過來的,偏偏還不見蹤影。
“古籍上說,鯀皇治水不利,被天所懲殺,便是在這一帶的。”蘇武忽然開口。
徐安點頭,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附近一帶,才引來那麼多世家供奉和野武者。
徐安探訪過,這個小鎮子附近,卻沒有任何關於鯀皇的生祠或者廟宇。
“時間長久了,幾千年前的事情,應該沒有了。”蘇武說道。
不過,卻有一點引起了徐安的注意,小鎮上,沒有關於鯀皇的廟宇,卻有一座王夫廟。
小鎮傳說,王夫是靠海的一個漁民,以一己之力,勸服了因貢品問題大發雷霆的海龍王,被人立了生祠。
古怪的是,一個漁夫,立的生祠,偏偏是半人半魚石像。
徐安記得,鯀皇的鯀,原本的寓意,指的就是古時深海裏的大魚。
想到這一點,徐安心頭一個激靈。
“去王夫廟看看。”徐安邁起步子。
蘇武點頭,要跟著走的時候,忽然發現徐安在麵前又停了下來。
海風有點急,吹動徐安的頭發。
人們常說狹路相逢勇者勝,指的是不死不休的兩個仇家,一朝遇到,便會鬥個你死我活。
小鎮不大,巷路攏共不到幾條,所以很湊巧的,顏如青帶著鬼叔和供奉,和徐安兩人撞了個大彩。
查到鯀皇死地,顏如青便匆匆帶著人趕來了。
卻沒想到在這裏,有了更加意外的驚喜。
“徐安。”顏如青冷笑。
對拳那一戰,顏家的臉麵丟得太大,全拜這個徐安所賜。
不同於顏如青,鬼叔盯了盯徐安後,又轉過頭,冷冷盯著蘇武。
拔熊刀蘇武給他的印象,可是頗深的啊。
“你像狗這樣吠一聲,然後滾開,我不殺你如何?”顏如青訕笑道。
“你喊一聲爹,然後爬回去,我不揍你如何?”徐安笑道。
“豎子!辱我顏家!”顏如青大怒,長劍拖鞘,淩空劈出一斬。
徐安抬頭,雙手拳氣燃燒,轟出一拳,將劍氣擊碎。
空氣中,隻餘嫋嫋煙氣。
“我還未用力呢,徐安,我這裏加上鬼叔,再加上我顏家幾個供奉,你這是找死了。”顏如青惡狠狠道。
“我加上蘇武,再加上鯨人陳肖,來一戰如何?”徐安輕笑。
“鯨人陳肖不在。”鬼叔冷然道。
徐安揉著手,“老鬼,好好想清楚再說話。你要欺我,我自然會還手,大不了一拍兩散,反正吧,後頭還有文家明家,都在尋鯀皇海宮,我輸得起,反正我一個破落戶,愛咋的就咋的。”
鬼叔陰沉著臉,一時沒有回話,出來的時候,顏祿說過,不管遇到什麼事情,都以尋到古武為上。
鯨人陳肖,拔熊刀蘇武,以及這個徐安,這三個人,在那一場對拳上,都給了他極為恐怖的深刻印象,甚至,年輕一輩之中,隱隱蓋過了自家小公子的風頭。
“鯨人陳肖不在。”顏如青重複了鬼叔的話,看模樣,似乎要立即出手。
蘇武笑了笑,將油紙裹著的長刀,慢慢現了出來,微微錚鳴。
那把長刀的霸烈,鬼叔可是記憶銘心的。一招從天而落的刀法,差點要了他的命。
旁邊不時有幾個野武者經過,自然認出了兩邊的人,嚇得急忙掠走。
“鬼叔,鯨人陳肖不可能在這裏,探子報過,陳肖往南去了。”顏如青沉聲道。
“去了幾日?”
“大概一個多月了。”
鬼叔喘著氣,“這徐安我看不透,若是殺不成,被拖入這個泥潭子,可就壞了大事了。徐安這個人,狡詐無比,當初那場對拳,正是他的多處算計,斬蛟會才會一敗塗地,我們須小心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