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祿鼻頭裏哼了一聲,他和徐安帝島之間,根本沒有化解仇怨的原地,不過顏福逼著他寫了書信罷戰,他自然不敢忤逆。
淳於雄第一個站起來回禮,緊接著是姬舀,一些原本挨不到邊的野勢力頭領,也一一回禮,最後明家和文家也回了禮。
隻剩下顏家,場麵一度死寂,仿佛所有人都要讓顏家難堪一般。
顏福眯了眯眼,淡淡一笑,“二弟,徐島主給你打招呼呢,不打不相識,該回禮才是。”
顏祿咬了咬牙,站起來也朝徐安拱了拱手。
徐安沒有任何得意的心思,相反,他越發覺得那個顏福可怕。
“徐島主最近,也是脾氣盛了些,動不動便殺人,這可有點不好。”文成禮淡淡道,一邊說著一邊望向顏祿。
意思很明顯,當初在鯀皇海宮那裏,你顏家死了人,我文家也死了人,何必再糾結這糊糊塗塗的恩怨,真正的敵人,是帝島和離島啊!
顏祿怔了怔,隨即抬起頭,淡淡衝著文成禮點了一下。
“話不能這麼講,顏家公子上帝島,可是先殺了帝島六人的,文家主,我若是去了文城,殺了六個文家人,再大步咧咧地離開,你會開心麼?”淳於雄冷笑道。
“你可以試試。”文成禮咬著牙。
身後,文家的老叔伯也眯起了眼睛。
廉抱著手,眼神環顧四周。
“淳於家主,這句話過了,我們是海上世界的人,該明白些道理的,帝島六人,不過是野武者罷了,哦哦對了,聽說淳於家主還是招了個俗人做上門女婿的,看來想法果然是不一樣。”一個滿臉戰印的長發男子笑道。
淳於雄冷笑,盯住長發男子。
“更木郎,你這種偏遠海域的野人,就不要摻和了,好好吃你的海鳥魚獸。”姬舀眯了眯眼。
馬躍天淡笑,一時沒有阻止,他想看看,這天下間的十餘個大勢力,會怎麼站隊。
“姬門主,你沒資格講更大師吧?大劍門劫掠我九指嶼的幾艘資源船,我可一直記得呢!”九指嶼甄虎怒言道。
“九指嶼這種上不得台麵的小門小派,倒是學會惡人先告狀了。”
“風小青,你毒夫謀位,豈不是更無恥!”
......
徐安抱著手,一動不動,他知道,熱鬧看夠了,馬躍天肯定要做和事佬的。
“諸位稍安勿躁,今日諸位前來淮城峰會,可是議事的,莫要自誤啊。”
馬躍天的話,一半勸慰一半威脅,果然,議事廳裏的聲音,逐漸平息下來。
馬躍天很滿意這種效果,這才是天下第一世家該有的風範!
“徐島主,這樣吧,咱們也不置這一份氣,你給顏家主斟杯茶水,這事就算揭過去了。”馬躍天忽然轉頭,看著徐安說道。
顏祿咧咧嘴,淡笑起來。
顏福抱著手一動不動。
淳於雄臉色略帶失望,似乎覺得馬躍天處事不公。
文成禮噓了一聲,假意吹著茶盞。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徐安,看這個剛崛起的帝島島主,會怎樣選擇?
海上世界,向來是實力為尊,顏家如今多了個顏福,馬躍天也要給幾分麵子,而徐安一個年輕人,給長輩斟一杯茶,說起來也沒什麼大問題,不過一個臉麵罷了。
徐安抬起頭,臉色很平靜,吐出一句驚人的話。
“為何不是顏家主給我斟茶?”
瞬間,在場的人一時目瞪口呆,這個徐安,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