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勢洶洶的鎖島戰略,很明顯是行不通了。這種圍剿的戰法,最忌陣型被破開,隨著大劍門的劍罡,起碼有幾十艘的海船被斬碎,再加上巨鯨衝撞,鎖島的陣型一下子就大亂。
當然,代價也是極為昂貴的。
姬舀被斬傷了身子,十幾個大劍門供奉,也死傷過半,最後還是張賀帶著人接應,才邊打邊退了回來。
"值得麼!徐安!"馬躍天怒道。
"值得。帝島不可欺。"
馬躍天聞聲,頓了頓,目光極其複雜,隨後,揚手指了指徐安。
海風忽然急急吹來,一個人影如幽靈一般踮腳,踏過海麵,蕩起一圈又一圈細微的漣漪。
徐安沒動,陳肖動了。
黑劍錚鳴,聲音愈漸地響,如某種古獸的嘶吼。
鏘!
薑七的第一把長劍,被鯨人陳肖格住。順勢下削,將薑七逼退。
馬躍天臉色震驚。
薑七的實力他是知道的,雖然比不上顏福,但至少,也算是那個層次的人了。
這個鯨人陳肖,聽說當初和顏如青對劍。也是險勝,到現在,卻有了抗住薑七的實力!
第二把長劍,從另一個角度往徐安刺來。
徐安臉色平靜,動都沒動。
陳肖側身,斬出第二劍格住,那種類似於古獸的怒吼,愈加的洪亮。
薑七皺著眉頭,回身撤去。
一艘小海船,四個人顯得有些擁擠,已然開始搖晃。
真正的高手,更擅長的近身劍招,而不是隻會劈砍劍氣,薑七這類人,才是最可怕的存在。
徐安緩緩坐下。
陳肖回劍,虎口溢出鮮血,卻穩穩立在徐安左右,不動不搖。
馬躍天眯著眼睛,也緩緩坐下,和徐安四目相對。
海風吹得更急了,遠處鏖戰的聲音,仿佛漸去漸遠。
小小的海船,似乎成了另一方世界。
薑七蓄勢再次斬來,用的是嵌在腰帶上的第三把長劍。
空氣被斬裂,發出隱隱的破空聲。
陳肖弓身扶腰,同樣蓄力一劍抽出。
"鏘"!
陳肖退了幾步,緩了緩身子後,平靜地走回徐安身邊。
薑七在半空之中側翻一下,迅速拔出第四把短匕劍,身影僅一晃。已經掠到了徐安麵前,抬手,下刺。
徐安眼睛都沒眨。
吼!
陳肖將劍推刺,一頭黑色麒麟衝撞而出,攔在徐安麵前。
薑七不管不顧,依然握著短匕下刺,卻還是被麒麟撞偏了角度,捅刺到船板上,登時,將小小的海船,轟的一聲,一劍兩斷。
海船分開,徐安和馬躍天各坐一半船,依然不動不搖。
"阿七,停下。"馬躍天歎了口氣。
薑七皺著眉,意味深長地看了對麵的陳肖一眼,他知道,陳肖肯定是受了極重的傷,卻憑著某股韌性,不避不退地護著徐安。
"黃叔,你回去休息吧。"徐安轉頭,語氣恭敬。
陳肖沉默了下,點點頭,剛才和薑七的對劍,他確實需要好好休養一番,那個層麵的高手,著實是可怕。
"阿七,你也回去。"馬躍天也淡淡道。
遠處,強攻帝島的人,並沒有得逞。硝煙未停,卻在帝島塔樓下方,留下了一具又一具屍體。
"繼續打下去,你真的會賠光,說出來吧,黑蛟的下落,我會讓他們退回去的。"馬躍天試圖讓自己語氣慈祥一些。
"帝島不可欺,馬老爺子可以繼續,而且,我沒覺得我會輸。"徐安神情淡然。
馬躍天嗤笑,"莫非你還有什麼底牌不成?"
遠處,巨鯨再次衝天而起,將一小撥人衝散落入海裏,吞龍魚撕咬過來,隻聽得痛苦的慘叫聲。
巨鯨上的老徐,接連不斷地拍出掌氣,將衝在最前的敵人,全部震飛。
讓馬躍天最為惱怒的是,顏福和文成禮的人,居然沒有出手,分明是一副隔岸觀火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