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薇薇撂起鬢角的碎發。
她一直相信一句話,兩個人在一起的人,共同經曆過許多事情之後,不管是脾氣,心性,甚至相貌都會越來越像。
"對麼。"陳薇薇垂頭,撫著金蟠的龍角。
金蟠昂頭長吟,龍尾一擺。眨眼之間衝向了雲端。
......
"氣力用盡,恐怕還需靜養幾天......"王喜聲音發沉。
為了阻止應龍降世,徐安一直透支自己的體力,用殘影牽動陸大桃瞬移,最後還被龍鱗割成重傷,能活著,已經是大幸了。
"雨天還要持續幾日,應該來得及。"王喜寬慰了一句。
來得及的意思。是徐安會在雨停之前醒來。
伏屠皺著眉頭,他一向不喜歡把事情想得太完美,跟在徐安身邊有一段日子了,他也學會了未雨綢繆。
隻是,他要如何做?
離開川城回去搬救兵?他不放心徐安,而且太耗時間。
若是守在川城,等徐安醒來,雨停之後,應龍會再次降世,那頭紅龍已經受傷,估計是沒辦法再抵擋了。
"安保隊的人來講,還是沒有那個女子的消息,別看她瘋瘋癲癲,實際上她很聰明,一次次避開了耳目。"王喜歎氣。
而且,最為關鍵的是。那個瘋女子,身上有一件龍鱗鬥篷,水火不浸,刀槍不入。
仿佛。她必然注定要得到應龍一般。
川城的一條老巷子裏,漂泊的雨水,浸入石板路的縫隙中,將腥臭的腐氣浸出味道。隨著空氣彌散。
陸大桃躲得很認真,她已經明白,很多人都在找她。
將身子縮在一戶破院子的牆角,陸大桃用濕透的幹草。在身上遮了一把又一把。
她想念那頭背生雙翅的巨龍,隻差一點,隻差一點,她便能建立起感應了。
該死的雨天,還要持續下去。
這幾日,是一場生與死的較量,若她被尋到,即便身有鬥篷,她也沒有多大的信心能逃脫。
那個總是阻擋她的男子,手段越來越凶狠。
餓了,她便嚼幹草吃,渴了,她就捧起一把雨水用嘴嗦飲幾口。
躲在破院子裏,熬了一天一夜。
直到隔天傍晚時分,一陣拖遝的腳步聲響起。
陸大桃冷冷抬頭,手中的骨杖已經抓緊在手上。
一張黑黝黝的臉,探了進來,隨後驚異地看著陸大桃。
"女娃,你吃東西沒?"嘶啞的聲音響起,用塑料袋裝著的一個包子,遞到陸大桃麵前。
陸大桃遲疑了一下,隨後惡狠狠搶了過來,塞到嘴裏幾口吃掉。
"你跟我回家,我家裏還有很多啊。"
陸大桃很幹脆地起了身。
"最好啊,給我生個娃娃!"流浪漢急切道。
髒兮兮的手一縷一縷地捋著陸大桃濕漉漉的頭發,不一會兒,陸大桃的頭發已經變得無比油膩。
陸大桃沒躲。
人,總要活下去,特別是怨念極深的時候,總想著不計手段地活下去。
跟在流浪漢後麵,陸大桃將頭垂得極低,將骨杖縮在袖子裏。
長長的石板路,她邁得極輕,甚至怕驚動屋簷下避雨的野貓野狗。
雨停之後,我要殺很多人!